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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月到中秋偏皎洁下（第2页）

“那就好。”书颜道，她安心了，也完全没理解方才献恭说的最后一句话，只觉得献恭的斗篷暖暖的，现下身子也是暖暖的。

明亮皎洁的月光肆意地挥洒在书颜和献恭的身上，今儿虽不是中秋，却是皎亮皎亮的满月。

献恭不禁想起中秋和母后的欢聚时刻，可惜承景还是不在，献恭低头掰掰指头，母后的生辰要到了。

献恭思绪惆怅着，忽而又看了看书颜，自己还有个母亲和哥哥来想，可书颜呢？她刚刚丧父。

“颜儿，”献恭突然道，“我有一事想问你。”

“恭儿请说。”书颜轻轻道。

“关于那个林修能的事。”

“他冒犯你了？”书颜问道，“还是顶撞你了？”

“不是。”献恭笑笑，道，“你之前说他母亲是西夏人，父亲是九州人？”

“是。”

“他一直是燕父王的近侍？”献恭又问道。

“是。”

“他们是不是成天在一起？”

“是。”书颜回忆道，“但打仗作战时林修能也会去的，他擅长射箭，军营里的人都会和他玩笑，唤他薛郎。平常得空时也会和军营里的人一同练武比试，父王也爱看他练武。”

“那他待你好吗？”献恭问道，“我看他挺欢喜颜儿的。”

“恭儿怎么问这话？”书颜脸一红，低头羞道，“我已经有振理哥哥了，我不要林修能。再说我是燕国公主，”书颜摆出公主的架子，道，“他自然要待我好。”

献恭暗笑一下，道，“我没让你喜欢他。”复而见书颜还没明白，便循循善诱道，“颜儿你还没明白吗？”

“明白甚么？”书颜一脸呆呆道。

“你不觉得他长得很像一个人吗？”献恭的脑中浮现出那日火光下林修能的脸和他爽朗的声音。

“谁？”书颜问道，细细搜寻着自己的记忆，长久之后，方笑道，“倒有一点儿像我哥哥书戟，我最小的哥哥，我只对他有印象，其余的都不记得了。”

献恭苦笑一声，方正言道，“是燕父王。”

“不可能…不可能的…”书颜听罢不敢相信。

她明白献恭的意思，献恭是说林修能是燕王的私生子…但是…父王怎么会和一个西夏人有孩子呢？可书颜复念又一想，也不是不可能…匈人中却不乏迁移来的西夏人，只是人少不成气候罢了。

电光火石之间，书颜想明白了一件事——为何燕王丧报传来的时候他会如此反常，定要带人上山抢回燕王的遗骨。

书颜睁大双眼，最终喃喃道，“他是我父王的私生子…”

“是。”

“那个九州人就是我父王！所以父王才会留他在身边，我父王要的不是近侍，而是想看着他长大…”书颜道。

连丧四子的燕王，对于这个私生子的成长自然是会关心的，可又因为他母亲的关系，不能堂堂正正地公开他的身份，更不能立他做世子。

书颜道，“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母亲是西夏人，他就是我父王名正言顺的儿子，如今的燕王。”

“是。”

“他会想要害恭儿吗？”书颜忽而问道，“来夺燕王的位子？”

“我看不会。”献恭苦笑，摇头道，“你自己都说了，燕王这位子就是个烫手的山芋，谁会要啊。”

书颜苦笑，而后方甜甜一笑，道，“怪不得林修能对我那么好，他知道我是他亲妹妹。他一直想喊我颜姐姐的…”

曾经的林修能因为喊书颜颜姐姐，被书颜训过很多次。

“他比你大？”

“比我大一岁。”书颜道，“他一直保护我。那日遇刺时，是他及时赶到救了我和振理，后来在战场上，也是他一直跟着我，掩护我。”

献恭淡淡一笑，轻拍书颜的后背，道，“看来颜儿有一个好哥哥！”

书颜低头笑而不语。

“颜儿真笨，”献恭埋怨笑道，“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知道，我一见便猜着了。”

“你都知道了，”书颜直起身子，问道，“那军中岂不是人人都知道了？”

献恭思忖片刻，取笑道，“看来就颜儿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