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接风宴让朝中不少人心思开始浮动。
家里有儿子到了成亲年纪的大臣,夫人们都开始打听这位公主的具体情况,一时竟有些热闹。
只除了一些看透真相的大臣让自家夫人不要白忙活,他们心里清楚,这位公主的目的就是奔着皇家来的,再不济也是哪些重臣,哪里轮的上他们。
而且对方在接风宴上的表现来看,明显是看上了七王爷,他们扪心自问,自家那些不争气的东西连七王爷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整天只会些纸上谈兵的东西,偏偏还被外头人夸的找不着北。
家里的小子没脑子,他们这些老的不能没脑子,看皇上的意思是明显不打算把人留下,他们最近还是得安分点,人最后是去是留和他们也没什么利害关系。
若是真把自家小子推到了公主眼前,两人哪怕真看对眼了,最后皇上也还是不打算把人留下,那他们两头都讨不着好,严重些说不准还会失去圣心。
而栾觅此时也是头疼的紧。
她已经找人打听了,那位七王爷确实是和她之前知道的情况差不多,但是问题就在于,她手下的人还打听到。
这位七王爷貌似不喜欢女人!
除了郡王府的那位小世子和那个女将军,对方只和京城里的那个青楼老板走的最近,而且那个青楼在北雍京城的名气大的很,很多世家公子哥都爱去。
栾觅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这些消息的真假。
说他不喜欢女人吧,去花苑楼的次数也属实算不上少,说他喜欢女人,但是又对自己没有任何意思。
不过栾觅并不想轻易放手,她经历了皇位竞争的残酷,并不想再次踏进那座牢笼,晏司延或许就是她逃离东其的一棵稻草。
她不能放弃。
伊莱最看不得公主愁眉苦脸,轻柔的替她捏着肩膀放松:“公主,北雍见不得会比我们东其好多少,您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这呢?”
栾觅自然也舍不得家乡,如果可以,谁又会背井离乡呢?
可她生来便不自由,生在皇家,享受着这个身份带来的荣华富贵,自然也要负担起相应的责任。
如果新国君是自己的亲哥哥,又怎么会逼迫自己来和亲?如果这次她回去了,下场恐怕只会和母妃一样……
“那个花苑楼的老板你们可打听到是什么人了?”
伊莱主要负责的就是搜集情报和公主的饮食起居,对栾觅的提问自然对答如流:“属下早就打听明白了。花苑楼的老板名叫池虞子,外面的人一般叫他青鱼公子。”
“此人今年二十二岁,是个孤儿,自小被花苑楼的虔婆收养,去年接手花苑楼后,花苑楼开始爆火,算得上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销金窟了。”
“而且据说这位青鱼公子长相极其俊美,曾经有客人一度将其误认为是女子……而且对方很擅长经商之道,手下除了花苑楼以外还有一个奇味居和酒楼,不过花苑楼还是他手下最大的收入来源。”
栾觅皱了皱眉,梳着头的动作顿住了,梳子放在桌面上出一声轻响:“那个奇味居不就是你们昨个儿去的那个?”
昨天他们去买了不少东西回来,很多稀罕物连她都没见过呢,没想到居然也是那个池公子的产业。
“是呢,还有最近开业没多久的远香竹苑,是池虞子和江小世子合伙开的。”
栾觅望着窗外翠绿的金桂树出神,不知道为什么,听伊莱这么讲,她总觉得晏司延和那个青鱼公子的关系没那么简单,甚至连从小一起长大的江小世子都差了一点。
“你们去帮我仔细查查这个池公子。”
栾觅皱着眉沉声吩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长,眼底满是道不明的情绪。
……
江林听说了东其公主大殿求婚的事情,忙不迭就来找池虞子了。
他那个榆木疙瘩一样的好友好不容易有个对象,可别就这么散了。
池虞子知道他的来意后满脸都是无语,他看上去是那种因为一点谣言就分手的人嘛?
“这些人也是听风就是雨。”
池虞子不吐不快,伸手捻了一块江林带来的月亮糕,刚刚说着话吃第一口还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现在吃着总感觉里面的红豆馅料有点苦,索性放在一边不吃了。
“说的也是,不过睿王也是个拎不清的,还真以为这是一个香饽饽呢。”
江林看他吃了两口就不吃了,顺嘴问了一句:“怎么不吃了?特意拐到盛元坊买的呢,你之前不是挺爱吃这个的吗?”
上次他买这个,池虞子看上去爱吃的很,所以这次来特意拐过去一条街买的。
看江林打算拿一块尝尝,池虞子连忙阻止:“别吃了,这红豆吃着有点苦,怕是坏了,别到时候拉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