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冲突并没有被池虞子放在心上,左右只是一个陌生人,没道理为了他们毁了自己的心情。
离宴席开始至少还有一个时辰,不少人都在御花园内,冬季的御花园不似夏季那般百花齐放,但是梅花迎风而开,也是暗淡冬日的一抹亮色,所以宾客们兴致都很高。
池虞子远远的看见一群贵女围在一棵开的最旺盛的梅花树下,兴致盎然的欣赏着娇艳欲滴的梅花。
白怀音自然是万众瞩目众星捧月般的存在,即便她只参加过寥寥几次宴会,与她们并不相熟,但是她的身份毕竟摆在那,没人敢轻视她。
看到池虞子后,白怀音远远的朝他颔算是打了个招呼。
宫内没有相熟的人,池虞子一个人悠闲地逛着也颇有几分乐趣,直到逛的累了,池虞子就近找了个亭子歇脚。
“原来你在这儿啊,外面那些老头子烦死人,还是这边清净。”
池虞子抬头便看见江林正大步走过来,江林难得穿着正装,整个人显得格外挺拔俊朗,看上去像是被那些大臣烦的不轻。
“难得看你穿的这么正式。不过,我早就想问了,为什么要我来参加庆功宴?”
按理来说,他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开着青楼小倌和商铺的民间商人罢了,即便生意火爆,这种庆功宴他应该也没有资格来参加的。
江林自顾自倒了杯热茶,润了润干涸的喉咙,这才开口道:“因为你有功啊。你帮利阳军营的将士们做了那么多,不止改善了他们的生活,而且就只凭你送过去的那批物资,已经能记上一大功了。”
这倒不是江林夸张,那批物资分批次送去,总体价值少说也有千两近万两银子,除了陛下拨款,其他还真没几个人有这么多流动现银能资助军队的。
池虞子了然,他当初只觉得花钱而已,能让那些战士少吃些苦头,钱财什么的都不是问题,也没想着功劳啥的。现在回头想想,在这个注重农业和科举的朝代,能以私人名义拿出这么多钱的还真没几个,可不就是大功吗?
“原来如此。”
江林看他刚明白的样子,顿时有些无奈又好笑,“别人花了钱不说大张旗鼓的宣扬出去,好歹也会让别人知道自己做了好事,博个好名声,你倒好,心都快大到没边儿了。”
池虞子失笑,也不过多解释。
正好这时候有个小太监提着食盒来给各个凉亭添些点心,小太监将点心慢悠悠的放在桌上,动作缓慢的有些不正常。
池虞子两人对视一眼察觉出不对劲,交谈声一时间停了,凉亭陷入诡异的沉默。
小太监隐藏在帽檐下的眼睛闪过一丝杀意,趁着转身的动作从袖口掏出冒着寒光的匕!
“靠!”
池虞子余光瞥到他的动作,眼疾手快的拉起江林护在身后,看见那把匕刺在江林刚刚坐的位置上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冒出一身冷汗,江林更是罕见的爆了粗口。
就这力度准星,如果不是躲避及时,江林能活命才有鬼!
池虞子拽着江林快躲开攻击,奈何鞭子早就在进宫时被扣了下来,现在只能躲不能反击。
“公子!”“世子!”
凉亭的动静不小,吸引了外面护卫的注意,那小太监最后关头像是要拉一个垫背的,直接将手中的匕朝着江林扔了过去!
“嗡嗡~!”
匕直接插进厚重的食盒,漏在外面的把手处还在微微震动,东木拿着食盒的手被震得微微麻,扔开食盒后胆战心惊的查看自家公子有没有受伤。
那个小太监看自己最后一击都没有成功,面容不由得有些狰狞,即便被侍卫们压制在地上也试图再次起身,被听到动静赶来的禁卫以防万一,扭断了胳膊直接带走了。
“公子,世子,你们有没有事?可有哪里受伤了?”
“我没事。”
池虞子拍了拍自己身上,确定没有伤到,看到被吓得有些呆愣的江林,池虞子不厚道的笑了两声,倒是让江林回了神。
“什么情况?这怎么还有人要杀我呢?”江林有些情绪崩溃,他一个混吃混喝的世子,又不是皇子大臣,谁会刺杀他啊?
听到这话,池虞子也罕见的沉了脸,江林不会武功,平日里最多也就是锻炼锻炼身体,今日要不是他在这反应极快的把他拉走,江林就是有几条命都不够死的。
“你之前可有得罪什么人?”
江林迟疑的摇了摇头,他不是权臣也不是皇子,素日里有交集的就那么几个,而且关系还都不错,谁会要他的命?
似乎想到了什么,江林脸色有点难看,看了看周围警惕的侍卫,低声道:“可能还真有一个,左相之女游怀。”
这个名字对池虞子来说并不陌生,毕竟这京城有才女名号的就那么几位,他早有耳闻,再说,这女人似乎是江林的……情敌?不对,应该是前情敌。
池虞子心里一动,了然的看着江林,“她找过你了?”
如果不是这女人最近两天找过江林,江林肯定也不会第一时间就想到她,毕竟在她和郁沧成亲前,他们都没见过。
果不其然,江林面色难看的点头,显然对游怀的观感不太好,说到最后更是气笑了,“昨天下午来找的我,说是自从老太傅死后,郁沧回去的次数屈指可数,不是宿在客栈就是住到自己买的小院里。昨天听说我回来,郁沧不知道做了什么事刺激到她了,这女人找到我,让我别再纠缠郁沧,简直就是个疯子。”
且不说郁沧已经成亲了,他们之间也早就断了,他还没那么贱,明知道对方有家有室还上赶着给人家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