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预期之中的冰冷池水,并没有后朝着她袭来。
她感觉到似乎有个黑影从自己的眼前闪过,然后一只手有力地托在了她的腰间,将她整个人都托住没有继续往下栽倒,自然也不必接触那冰冷的池水。
是谁?
聂屏书心惊不已地睁开眼,便看到了沈江屿那熟悉的脸。
他的面容之前,仍旧如同平日一般冷冷冰冰。
他仿佛没有费力地轻轻一托,就让聂屏书恢复了正常的站姿。
聂屏书觉得这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你……你怎么会在这?”
刚才压根没看到这男人,何况这里可是池塘的正中啊!他难不成是飞过来的?
聂屏书低头,看到沈江屿的鞋与衣摆都落入水中湿透。
“多谢了。”
她这一声道谢,可是自内心的。
“我的儿啊!你怎么了!?”
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金氏的一声尖叫给打断:“聂屏书,你对我儿干了什么?!他为什么不站起来了?你们快救他啊,他要溺死在这水塘里了!”
金氏倒是想上前救她自己的儿子,可她的脚还被困在那淤泥里拔不出来!
聂屏书这才现,自己刚才那一脚不知是狠狠地踩到了沈河虎的什么地方,竟然让他疼得站不起身来!
这水塘虽然不深,但沈河虎这么躺着,水也没过了他的身体,只怕再不救他就要淹死了。
聂屏书要上前,却被沈江屿拉了一把,他似乎在生气:“你还要救他?”
聂屏书轻轻推了沈江屿一把:“当然要救,虽然是他错在先,但我也不能为了这么个烂人背上杀人之罪吧?”
“知道了。”
沈江屿倒是难得地主动上前:“我来。”
他一把将躺在水塘里的沈河虎“捞”了起来。
“咳咳咳——”
沈河虎一边咳嗽,一边蜷缩着身体,捂着自己腰部下方的某一处,已经顾不得旁的,他叫喊出声:“好疼,好疼啊!”
“嘶——”
看沈河虎痛苦的样子不像是作假,聂屏书也明白了。
恐怕刚才她的那一脚阴差阳错地踩到了不该踩的地方。
听说那个地方很脆弱,只怕是以她刚才的力道,不给沈河虎踩废了,也大差不差了。
“我的儿啊!这是怎么了啊!”
金氏看到沈河虎这般,更是私心里飞一般地嚎叫了起来:“你可别吓唬娘啊,你这是伤到哪儿了啊?天杀的聂屏书,你对我儿干了什么?”
聂屏书懒得理会金氏,她看向了沈江屿,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怎么总觉得沈江屿那万年冰山的脸,现在好像是在笑的样子?
她上前扯了扯沈江屿的衣袖:“我们还是把他送到医堂去吧?”
“我去。”
沈江屿回头看着聂屏书的时候,又皱了眉头:“你回去换衣服吧。”
虽说春日里聂屏书穿得不算单薄,不过她身上尽数湿透,也勾勒出隐约的身姿来。
聂屏书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以为今儿这男人转性了。
反正……她去了医堂,也不知道怎么说,干脆就交给沈江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