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相比起一个总是找事的庶女而言,他们肯定更看重这一场寿宴能够顺利举行。
高玲玲不可思议地也看向了高家老太太的方向:“祖母这是什么意思?!我是她的孙女,是高家的女儿,这样的场合怎能没有我?”
可张婆子却仍旧死死地拉着高玲玲的手腕,一副铁面无情的模样:“还请四姑娘别再让老太太烦心了。自寿宴的事情交给大姑娘打理,四姑娘你就一日找个麻烦,老太太不是傻子,四姑娘也适可而止吧!”
她冷笑一声:“四姑娘回去吧,别再让老太太生气了。否则闹到老爷那里,只怕就不只是让四姑娘回去休息这么简单了。”
高玲玲就是心里头再不愿意,也知道祖母是真的生气了。
她只能愤愤然地回头离开,聂屏书也对着高家老太太福了个礼当做感谢。
——
小插曲很快就过,高家老太太的寿宴热闹又盛大。
但聂屏书并没有在高家多做停留。
一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身份,同高大人高夫人同席,旁人多少会指指点点。
她不怕指点,点还是想低调一些。
二是她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功成身退”了,她不是特别喜欢这种场景,而且在林阳县她认识的人也不多。
高彩月真心对自己,可不代表旁人不説什么闲话。
所以宴席甚至尚未开始,聂屏书就对高彩月推说自己花坊还有事,然后打算离开。
只是离开前,高家老太太身边的张婆子也随着聂屏书匆匆而来:“沈夫人,沈夫人留步!”
聂屏书回头,对她微微一笑:“张姑姑怎么跟上来了?”
张婆子对着聂屏书微微行礼:“老夫人让老奴来,多谢沈夫人帮助咱们家大姑娘。”
聂屏书摇头笑了笑:“大姑娘出钱,我为大姑娘出主意,何谈帮忙之说?”
那张婆子也是个通透的人,忙上前,将一个小匣子塞到了聂屏书的手里:“老太太说,夫人是真心实意地在帮着大姑娘。大姑娘从小到大虽规矩礼仪半分不差,偏偏是斗不过家中的那几个。沈夫人让大姑娘开了窍门,大姑娘同老太太,必不会忘了沈夫人的好。”
她拍了拍那匣子:“这些只是老太太的一点心意,夫人当是老太太喜欢夫人也好,或者当老太太感激夫人也好。可千万要收下,否则老奴不好交差的。”
她将话都说到这个地步,聂屏书再推辞就是她的不是了:“既是如此,便替我多谢老太太。”
张婆子点头,而后说府中还忙,便不送聂屏书出府门了。
聂屏书自然理解,直到她走出高家,才打开了那个匣子——
匣子里装着的,是几颗花种。
却叫聂屏书眼前一亮!
这不正是昙花的种子吗?
那“昙花一现”的昙花,在这时代可是稀罕玩意儿。
就是他们闲花庄里头,也没有几户人家有昙花种子。一颗上好的昙花种子的价格,可值得上普通人家半年的用度。
高家老太太,果然出手阔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