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荣这才意识到,聂屏书可不是来诓骗他的!
他走向了祁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祁老大手里头的那一纸地契,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木讷了起来:“这……这怎么回事?我婆娘真的把我们的地给卖了?”
经过了上一次杜鹃花的事情之后,祁老大早就对沈荣和沈光有些厌烦了。
他生怕沈荣将那张地契拿过去毁了,小心翼翼地给沈荣展示地契和商契:“喏,这证据都在此处了。你可看看清楚了,所有的花地在咱们庄子上都是有计较的,我已检查过了,这地契和商契都没有问题。”
沈荣还想再看看,就已经被祁老大将那商契给拿走了:“若你不信我,自然还有其他的庄中族老们都能来作证。”
沈荣自然不能不信,也不敢不信。
就算沈家在闲花庄是一等一的,而今大房不在了,二房和三房根本就撑不起来,还是得依靠闲花庄才好。
所以沈荣看着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也只能叹息一声。
聂屏书趁此机会越上前一步:“三叔,我也并非要同你们闹成什么样子。只是从前的许多事,三叔的心里清楚。这花地而今我是花了钱收回来的,三叔若还不肯给,只怕不好吧?”
“哎!”
沈荣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终究还是对聂屏书摆了摆手:“行了,拿去吧!不过十亩花地罢了,你既是买了,那就是你们的了。”
他回头,将所有的怒火都在了身后那些长工的身上,怒吼了一番:“没听到别人怎么说的吗?!这地方都不是咱们家的了,你们还干活,给谁干呢?!都给我滚回去!”
长工们不敢怠慢,全都放下了手中的花儿,灰溜溜地往外跑。
沈荣也转头,带上了自己的东西,看了聂屏书一眼:“行了,地归你了,我走了!”
聂屏书颔而笑,看着沈荣离开的背影,对祁老大道:“只怕今日晚上,我三叔和三婶婶要吵架了吧?”
祁老大将地契和商契交还给了聂屏书:“你二婶婶那边可不如这里好说话,要不还是让你们家屿哥儿去吧?”
聂屏书收了商契和地契:“多谢庄主。”
——
果然到了二房的花地的时候,聂屏书既没见着二叔沈光,也没见到二婶婶吕氏。
只有他们家里头的长工在花地里摘花。
聂屏书上前去问沈光和吕氏去哪儿了,长工们都是摇头不知。
祁老大想赶走这些长工吧,他们却统统“扑通”一下就跪在了祁老大和聂屏书的跟前儿:“我们就是沈家的长工罢了,若不能今日将主人家要的花摘完了,回去挨打挨骂就罢了,只怕连口嚼头也赚不上。家里头的一家老小都等着吃饭呢!求二位高抬贵手,别为难我们这些苦力的了。”
区区一个长工,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若说没有人教他,聂屏书都不相信。
连祁老大也反应过来二房这是要做什么:“看样子,他们是打算躲着你们了。”
聂屏书冷哼一声:“能躲到何时?”
祁老大叹息一口:“少说也要等这一茬茉莉全都收完,他们是能再带走多少,就带走多少了啊!”
果然二婶婶可比三婶婶难对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