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没用,连你娘都留不住?”徐之敖此言一出。
她以为他清醒了。
却没成想他接下来会吐露出更加禽兽的话语:“你以为你跟你娘一样,有了好去处?就万事无忧了?我倒要看看,若你今日没了清白,日后如何在将军府中自处。”
他的行动也正如他的言语。
大手直直地朝徐如安的领口拽去,她慌乱之中抄起石桌上的茶壶,用尽全身力气朝徐之敖的后脑上砸去。
“砰!”
他眼神迷离,手有所停顿。
于是徐如安又狠狠地补上了一记。
终于他闭紧双眼,脸面朝下地沉默倒地。
茶壶跟着掉落在地上。
徐如安立马蹲下捡起它,捂紧心口站起,缓慢地走近他的脸,一手举着茶壶,另一手伸出食指去测他的鼻息。
她唯恐他没死,又怕他死了。
尚有鼻息。
徐如安拖拽着他的腿,趁着四下无人,把他藏到老夫人院门前的那片竹林之中。见他丝毫没有转醒的意思,她又将那把茶壶投入造景湖中。
待到她回到院中,便紧紧锁住院门。
她一夜未眠,颤抖着手将全部嫁衣穿于身上,不能让姨娘现她手腕上的伤。
……
梁承影给她的两只手腕,尽数涂抹上药膏才罢休。
“真的没有了?”
“没有了。”
徐如安回答得迅。
“那好”,梁承影站起,作势要脱徐如安的衣裳,她条件反射地往侧边躲,随即又放弃挣扎。
“我审问过很多人,他们有没有撒谎我很熟悉。我不想审问你,也不会伤害你。”梁承影很有耐心。
“在腰上,是我不小心撞到石桌了。我自己会涂的。夫…夫君。”
“好。不用叫我夫君,叫我存己便可。”
“谢谢存己。”
“那我可以叫你如安吗?”
两个人仿佛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亲近起来。
“可以。存己,我明日可以不回门吗?”徐如安知道自己的要求很过分,也很自私。但她要尝试一番,因为,他看起来真的对她极好。
好到她一直在想。
是不是,娘派他来的?
“你不必担忧,明日随我和娘去云襄寺下的芰荷村祭拜爹,再小住几日,若你愿意,也可同娘一起在云襄寺祈福多待一月。”梁承影把她明日之后的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
她本想直接问出口。
可凡事皆有症结,时间大抵会告知她答案。
梁承影看出她的犹豫,她先坦白道:“我不想欺瞒于你,陛下许我成婚之后去北境。”
原来……是这样啊。
“这是我成婚的缘由,但却不是与你成婚的缘由。”
“什么?”
“没什么。”
梁承影没讲过动人的情话,她爹同她娘讲的她也是一句没学会。
但她确实于三年前对她萌生懵懂情意,那支山茶花玉簪在年狩礼那日晚宴和接下来的两日里都没找到主人,又碍于战事,只得搁置。
眼下,她终于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