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战战兢兢地应付着,一个劲擦汗,很快把小妹为他准备的两包面巾用尽。
老卓同志心中感慨:天才和白痴,果然只是一线之隔。
沈晚是刀子嘴豆腐心,听女儿说阿星爱吃烧排骨,特意烧给他,只不过是用辣椒油烧的。
小妹神经的大条,居然没现。
沾了过节的光,晚餐很丰富。老卓同志开了瓶茅胎酒,让女儿给阿星也倒一点。
阿星猛想起好小伙伴们的叮嘱,赶紧摇手道,“从来没喝过酒的,我滴酒不沾。”
小妹捂脸,替他丢人。
沈晚嘴角扯动,迅即一收,又崩回脸。
老卓同志很大度地笑笑没去揭破,因为他当年也撒过这种谎。
“新年第一天,不喝酒也得破例,这是好酒,都喝点儿。”
小妹瞬间复活,给爸爸倒满,给妈妈倒满,给阿星倒了一点点。
阿星鼻子中闻着醉人香味,很好奇的盯着小妹手上那漂亮的白瓷瓶。
沈晚凝眉,“你没见过茅胎?”
阿星老实回答,“只听说过。”
小妹捅他已是不及,只能再次捂脸。
沈晚冷冷一笑,“这瓶酒是你带来的礼物。”
阿星才明白小妹刚刚为什么捅自己,尚未喝酒便弄了个大红脸。
沈晚揪住女儿耳朵骂,“你个赔钱货!”
她的兰宝歪脑袋,咧嘴求饶,“不赔钱,从稿费里扣。”
阿星尴尬低头,“十倍扣,扣光都行。”
“吃你的吧!”
小妹帮阿星加了一块无骨猪排。
红烧排骨!阿星的最爱。扔嘴里开嚼,顿时中招。
本就不善吃辣的他,味蕾又达,只觉得一条火龙在口中窜来窜去,急忙“哈哈哈”用手扇风,样子就像三伏天里的狗,丢当着舌头,呵斥热气,挥散辣意。
眼瞅着敌人中了自己暗算,遭到了应有的报应,沈晚心中大畅,如少女一般“咯咯”乐着倒在老卓胳膊上。
对阿星的那点小仇,顷刻烟消云散,说来也怪,此时再看阿星,便觉得顺眼了许多。
小妹一边给阿星开矿泉水灭火,一边拿眼偷看爸妈反应——牺牲阿星一个,快乐我全家,值!
酒桌气氛渐趋融洽,在阿星敬过长辈酒后,兰妈主动同他讲话,“嗳,那小子,你实话实说,到底喜欢我们兰宝哪一点?”
饭前在厨房,她看过《某寝众生相》和《某寝罗曼史》,乐坏了,此时想起“喜欢哪一点”桥段,忍不住借用。
阿星得兰妈垂问,受宠若惊,吭哧好几秒,憋出俩字儿,“漂亮。”
都以为他会接着说:还有聪明、善良……谁知,他说完这俩字,这就没动静了。
把个小妹气得,用手掐他,“难道本姑娘就再没有别的优点了吗?”
原本沈晚想接:你喜欢我们兰宝哪一点,我们就改哪一点,但这天生丽质……怎么改?
小子,真不配合,改口训斥道,“你这孩子,择偶观有大问题,找对象吧,你不能只看对方长相,还应该——”
她拉长了语音,忽然脑洞大开,“你还应该看看自己的长相!咯咯……”
她再一次笑倒在老卓身上。
老卓同志也难得地笑了。
小妹嘎乐着,抱住老妈猛捧,“妈,您太有才了,这段子我帮您整理投稿,下一期《撸大文摘》,准见。”
他们一家子乐翻翻,哪管快乐是不是建立在某人的痛苦之上?
阿星尴尬地捋了捋火炬型,等人家乐够了,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摸着鼻子说,“小妹的一切我都喜欢,师傅曾给我算过姻缘,他说我遇到的第一个名中带‘一兰’的女生,便是宿命伴侣。”
嗯?饭桌上静了下来。
提到这一茬,卓小妹把小下巴扬得老高:哼,本姑娘才是正统,什么田表姐,阿珂,都得给本姑娘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