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婆娘刚才上来时,有没有现这菜加了别的东西?”
谢景昀食指放到鼻尖上,用眼神来回在饭菜和季寒酥之间瞟。
最后含蓄的说了一句,“她或许都没看见吧!”
谢景昀强忍着不适。
季寒酥试着用筷子,将半掩藏在饭菜中的东西挑起来看,木色的筷子,夹着一根一寸长,乌黑亮微卷的毛。
看上去,格外显眼。
“啧,你说这老板娘是不是在做饭之前,突然瘙痒难耐,手放到裤裆里挠去了?”
谢景昀不忍直视,直接起身走到窗户边透气,这才压制住心底的那股恶心。
季寒酥让苏安将饭菜倒了,下楼亲自去做了一份炒鸡蛋。
“我这第一次做饭,看着还挺不错的,谢朝你快过来尝尝。”
谢景昀坐下,努力淡忘刚才的那一幕,用苏安新买的筷子夹起吃了一点。
“颜色挺不错的,味道也可以。这是你做的?看不出来,你还会做饭。”
季寒酥无不得意的笑道:“我乃天纵奇才,没有什么东西能在我手里玩不转的。”
谢景昀摇头,“外面的雪已经停了,明日一早我们就出,争取过年那日赶到南阳郡。”
“为什么要在南阳郡过年?”
谢景昀沉默了一会儿,才淡然的说道:“我母后是燕国的南阳郡主,文献皇后的表妹。”
季寒酥傻了一瞬,他只知道大周启元帝第一任皇后,文献皇后是从燕国框来的。
也知道启元帝续娶的继后,是同样出身燕国的,没想到竟是燕国的南阳郡主。
“好,听你的安排。”
第二日一早,一行人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便直接上路了。
谢景昀果然说对了,经过一夜的冷冻,那些没有存住,当时就化成水的雪花,结成了一层厚厚的冰层。
人走在上面不停的打滑,直到太阳出来,化了一些寒冰,才好走些。
他们比预计的早到了半天,车队刚入了城门,南阳郡的太守便已经带人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季寒酥下了马车,看到乌泱泱的站了一群人。为的正是南阳郡的太守赵则为,也是谢景昀的亲娘舅。
一身绯色的官袍着身,年过四十依旧风神俊朗。
下巴上的一撮小胡子,非但没有将人显老,反而多了些沉稳的气度。
“摄政王一路上辛苦了,下官早几天便奉旨再此恭迎贵客,左等右盼,总算是把您盼来了。”
谢景昀虚扶了一下赵则为,客气的说道:“有劳舅舅了,自我母后去后,我从未出过宫闱,此次特来向舅舅请罪。”
“不敢不敢,您是大周的贵人,日理万机自是有许多不便之处。这冰天雪地的,快随我一块儿去府衙说话。”
说罢看向季寒酥,疑惑的问道:“这位贵人是??”
谢景昀不等季寒酥开口,便向赵则为介绍道。
“这位是西州国主!此次赴宴路过长安,便与我一同前往,也好作伴儿!”
赵则为吃了一惊,连忙拱手行礼,“原来竟是西州国主,在下怠慢了,还请见谅!”
“郡守客气了,是我们叨扰了。”
几人客气寒暄了一番,一起去了府衙。
赵则为早半月前就接到燕国皇帝的圣旨,各府州提前做好接待各国国君的准备,不得有误。
所以他早早的就准备好了,本来谢景昀他们不路过这里的,只是没想到会特意前来走一遭。
让他惊喜交加。
赵则为是谢景昀娘的亲哥哥,自从谢景昀的娘嫁给大周的启元帝后,二人便在没有见过面。
招待季寒酥他们吃饱喝足后,已经是晚上了。
本来还给安排了清伶舞奏,结果几人都喝大了,只好作罢!
赵则为一边拽着谢景昀,一边哭的老泪纵横。
“我与你娘一母同胞,我们自幼失了母亲庇护,她便乖巧听话,从不给我惹事。”
“是我没能护住她,让她被毒妇挑拨,嫁给了一个大她十几岁的男人。”
“失去了她一生的幸福,如今看到你,我就想起她嫁人时那副懵懂的模样。”
“我心有悔,是我没有护好她,让她年纪轻轻便殒命异国他乡。”
谢景昀眼眶微红,扶着烂醉如泥的赵则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