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掐了下手心,勉强找回丝清明后,透过房门看去,那人虽身量颇高,但。
绝不是萧时宴。
“何人?”
苏檀警惕地轻吼。
“姐姐!是我。”薛景昀的声音。
如今自己的模样,可万不能让他瞧见,苏檀不由得抬高声量:
“不要进来!”
薛景昀却不听,拍了拍门说道:“为何不让我进来,我这次可是敲门了。”
话落,他忽然嗅到屋内不同寻常的芬香,亦听到那压抑的轻喘,薛景昀立在门边,垂眸遮去眼中的情绪。
不过短短两个月,他已经身量疯长,褪去了少年的稚气,喉间属于男子的标志愈凸显,侧面轮廓分明,远远瞧着,便是一个翩翩如玉的郎君。
薛景昀垂下手,忽然问道:“姐姐,前段时日是不是我的家人来寻我了?”
苏檀与他一墙之隔,仍在与情毒作着抗衡,那一声暗哑的男子嗓音传进耳朵,越让她耳膜酥麻。
他过来就是问这个?
唯恐被他现,苏檀只好扶着椅柄起身,跌跌撞撞往内室深处走,还轻声道:
“我今日身子不适,你先回吧。”
听出她话中的逐客之意,薛景昀神色一暗,手贴在门面上,又问道:
“姐姐,若是我家人真的寻过来,你要放我回去吗?”
屋内没有回应。
苏檀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了,脑袋里一团浆糊,仿佛身处火炉之中,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燥热。
将衣襟扯开了些后,冷意灌了进来,苏檀忍不住出一声难耐的低泣。
远远不够。
她渴望更多的慰藉,迷迷糊糊中,脑海里竟浮现在淮阳客栈初见萧时宴之时。
那晚红浪旖旎,满室春光。
门外的薛景昀分明听到脚步声,但就是不见苏檀回应。
他又喊道:“姐姐?”
“苏檀?”
无人应答,薛景昀下意识地推开了门。
那股未知的芬香气息更浓,他循香而去,慢慢来到梨花木柜面前。
那柜门口夹着衣袍一角,薛景昀叹道:
“姐姐为何躲着我?有什么是我不能瞧见的?”
苏檀不应。
她此时开口就是难以自控的娇吟,只能死死咬住唇瓣,从内将柜门往怀里扣,憋的眼泪都沁了出来。
萧时宴为何还不来?
薛景昀眯了眯眼,手放在柜门把手上,感受到那细微的抗力,轻声道:
“出来好不好?”
紧接着一用力,苏檀的心也随着那即将打开的柜门狠狠下坠!
“放手!”
屋外忽然传来一道厉喝,裹挟着难以言状的愤怒和焦躁,顷刻就至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