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回答:「回宗主,無事。」
「嗯,今日宗門內人員複雜,嚴加防衛。」
「是!」
守衛站得更直。
這話,宗主剛才已經說過一遍了。
第19章你猜
方寂雪並不再追問,人出了執法堂,立在台階下稍作沉吟,將今晚所有的異常飛快理順了一遍,立刻腳下一擰,轉身朝梵天闕歇息的院子走去。
是她來過!
哪怕只是一縷殘魂寄於桃花木,他也察覺得到,一定是她來過!
方寂雪還沒進院子,封豨已經炸著滿身鬃毛,圓滾滾一小隻,瞪著獨眼,鼻子裡哼哧哼哧地,堵門。
「本座要見阿涼。」
方寂雪不屑於跟一隻豬計較,負手立於月洞門前。
溫疏白從樹上翩翩然落下,「梵天闕的女弟子深夜不見外男,方宗主請回。」
方寂雪不由分說,身形未動,神識已飛快向整個院子橫掃而去。
但還未尋得楚微涼蹤跡,便被陡然一道無上劍意破空劈下,強行又收了回來。
兩個修為封頂之人第一次真正交手,夾在他們倆之間的豬,卻一臉蠢萌,毫無察覺。
方寂雪髮絲微動,「她今日重現,與鎮魔塔之事脫不開干係,若是避而不見,來日追究,難免不落個畏罪潛逃的嫌疑。」
他的心魔一動再動,傷勢復發,已經無法與溫疏白純然的劍意相抗衡。
但是,剛才那一掃視,已經可以確定,阿涼不在這院中。
溫疏白不樂意道:「逃什麼逃?跑出去貪玩罷了。就算是逃了,也由本君一人擔待。梵天闕向來護短,不似千機宗,動不動就殺徒弟。」
可是,話雖這麼說,他還是眉間一擰。
小騙子怎麼還不回來?
又跑哪兒勾三搭四去了?
於是朗聲道:「眠兒起床了,你的阿娘丟了,我們出去找找。」
方寂雪:……
—
千機宗內,一汪蓮塘。
風吹蓮葉,旖旎如波,月色中一片起伏波光。
等巡夜的玉腰奴走遠,池中央蓮葉一動,冒出兩個人頭。
楚微涼水淋淋,濕漉漉地被人一手掐著脖子,一手捂著嘴。
她背後的男人,幽藍的長髮漂逸在水中,巨大華麗的藍色魚尾泛著鱗光,如一朵盛放的深藍色牡丹,在水下搖曳。
「騙子!」
他在她耳後恨恨道。
楚微涼:???
為什麼每個人都罵她騙子?
她掰開糊在嘴上的冰涼的手,扭頭。
一張眉眼魅惑,雌雄莫辨的臉。
剛才,她又順手處理了些小事,從水邊經過,淨防著地上的人,卻冷不防,被條水裡冒出來的魚給劫持了。
「你誰?不知道千機宗是斬妖降魔的地方?」
「斬的降的不過都是些小魔小妖。」魚妖瞪著嫵媚妖艷的眼睛,盯著她,仿佛恨毒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