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當年千機宗的至寶出世,曾經光芒耀遍了北玄的半邊天。
另外半邊天,照到魔域去了,吵得君拂衣好幾天沒睡著。
沒想到,原來就這樣平平無奇的東西?
方寂雪對那些議論充耳不聞,上前揭開紅綢。
一把紫金降魔杵,花紋繁複古樸,仿佛來自上古。
上一半,雕有三方神像,非男非女,暗淡無光,雙眼微闔,相貌森然,以背抵背,雙手結印,姿態各異。
下一半,是傷痕斑駁的三棱刃,因為經年魔血浸染,血槽已泛紫泛黑。
方寂雪手持十方劫,橫於面前,第一個走向溫疏白。
溫疏白立於原地,蒙著雙眼,巋然不動,仿佛根本沒有察覺到危機的降臨。
封豨有點害怕,開始用小短腿撓楚微涼的衣角。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要出大事了。
即便是魔尊,在十方劫面前,也無所遁形。
待會兒若是尾巴露出來,君拂衣臉上掛不住,這塊兒地上所有人會不會都被抹去,假裝從來都沒存在過?
可是,它被楚微涼無情地一腳扒拉開。
沒人理會一頭豬在想什麼。
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在十方劫上,竟然還有人唯恐事兒不大,甚至在期待著什麼。
比如,劍君其實是個魔域派來的臥底之類的。
「這就是我千機宗鎮門之寶,十方劫,劍君可要檢驗?以免待會兒,說我千機宗偏私。」
方寂雪將降魔杵越送越近。
封豨已經緊張得縮成一團,掀起楚微涼的弟子服,鑽到裡面,抱住豬頭,不想看了。
誰知,溫疏白淡定接過十方劫,掂了掂,「嗯,也不太沉。」
然後,還給方寂雪。
什麼都沒發生。
就不太沉?對神器至寶連半點敬畏和讚嘆都沒有?
司寶長老十分不悅。
而降魔杵從始至終,安靜地如一樣死物。
溫疏白,輕易通過了檢驗。
方寂雪淺淺一笑。
他終於明白了。
溫疏白從一開始就沒怕過這玩意,他故意示弱,就是要激他將十方劫請出來。
他與阿涼那個死丫頭,好一個一唱一和。
「劍君真是隨時隨地都能舉重若輕,本座佩服。」
他今日吃了癟,勢必不會善罷甘休,繼續手持降魔杵,先將在場的每個人都檢驗一遍。
神器面前,所有人很緊張,腦子裡飛快回憶,自己是不是曾經某個時間,不小心與魔族有過交集,可能沾染上什麼東西,會被十方劫認作魔物同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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