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方本明就钳着她的胳臂,大力地甩到身后,丢给跟着一块赶过来的派出所所长。
“把人给我看好了!老爷子今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哼!”
“方镇长……”
赵秉生在旁边瞧着不对,张了张嘴,还没说出声儿,就被闻声出来的仁医堂少东家拉住。
“别多嘴!”
看不到镇长正生气?冲上去当炮灰?
赵秉生悻悻地站到一边,垂着头,脑袋里还在一遍遍琢磨岳云芷刚刚下针的位置。
唐显迎上去,眨眼间又换了个副面孔,“镇长,老爷子的状况不适合颠簸,去卫生院路远,还是把人抬到仁医堂吧。”
滕镇没有医院,只有一家卫生院。
说是卫生院,其实就是三间平房,一间西药房,陈列了一些诸如消炎药之类的常见药品,一间诊室,有两三个赤脚大夫轮班坐镇,还有一间治疗室,用来打针挂水。
因为收费略高,所以大家平日里有个头疼脑热的小毛病,还是喜欢往仁医堂跑。
毕竟是咱老祖宗的东西,信得过。
“嗯。”
方本明亲自抱起老爷子,一群人,又乌泱泱跟着往仁医堂走。
“方镇长,其实……”岳云芷揉着被掐得生疼的胳臂,小跑着两步追过去。
派出所的李所长以为她要逃,二话不说,“喀嚓”一声,干脆利落地就把她铐上了。
锃亮的手铐,挂在纤细的手腕上,直接把岳云芷弄懵了。
李荣业粗暴地推着她往前走,“小姑娘,你最好祈祷方叔平安无事,不然,老子第一个饶不了你!”
“咳咳咳~”
方本明刚把方振山放到床上,他人就幽幽转醒,只是大脑还有些宕机,浑浊的眸子不甚清明。
“爹,爹,你感觉怎么样?”方本明见他没反应,心一下就沉到底了。连忙拉过一旁的赵秉生:“赵大夫,您快给我爹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不用他说,赵秉生也是要检查的。
实在是,
他越琢磨,越觉得,那套针法看似平平无奇,毫无章法,实则内有精妙之处,以他行医数十年的所见所学,竟然还有几处参悟不透。
而且,看方老爷子现在的状态,面色红润,说起话来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是刚刚昏倒的人。
“看什么看!你爹我好得很!”
方振山嫌弃地将碍事的儿子扒拉到一边,抻着脖子往外看,“咦,老头子的救命恩人呢?”
他虽然昏迷着,但也不是对外界一点感知也没有。
隐约间,他听到有一个清清爽爽的声音在和老赵头争辩,然后就感觉浑身一轻,紧接着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是这些年都不曾有过的轻松。
“爹,爹!您刚刚晕倒了,就让赵大夫给您把把脉,儿子也好放心啊!”
方本明硬是把打算下床的老爷子又摁了回去,给赵秉生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给老爷子检查检查。
可千万别有个好歹。
赵秉生先是摸了摸左手的脉象,又换了右手,再然后又换了回去,来来回回,试了三次脉象。
看他一言不,眉头越皱越深,方本明一颗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心里把岳云芷问候了几千遍。
“赵大夫,我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那个……”赵秉生捋了捋下巴的山羊胡子,尴尬地说道:“老爷子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赵大夫您倒是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