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翠赶紧跪下向云贞晼求饶,希望能为林幼疑求得一线机会,可她根本不领这个情,只是冷冷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需要任何人替我求情。”
“倒是个硬骨头,我希望你进了地牢里还能这么硬气。”
就在相府的仆人将林幼疑拖走的时候,她转头小声地向云翠交待了一句话,但声音极细微,整个前厅只有云翠一人听清了。
云翠见林幼疑已经将人拖走了,便赶紧向云贞晼和云九鸢告了别说是要去给自家老爷报告此事。
云贞晼从云翠的一举一动之中早已猜测出此人就是今早托人送信之人,云贞晼就将放她走作为恩情回报于她了。
“晼儿,你就这么放她回去了吗?”
“姐姐,她就是早上送信之人。”
“你是如何得知的?”
“一来,跟着林幼疑来送有毒糕点这件事那她只会选自己贴身信任之人,再者,这丫鬟从一开始便神色可疑,一看就是早知此事且不愿苟同。”
“那她回去通风报信你准备如何应对?”
其实对于此事云贞晼还并未想好,如今这云洪对她也早已不同往日,若是这林之生上门来求情怕是只能将人归还。
“我也不知道,但现在让她受些磋磨还是做得到的,要是往后人人都能欺凌我云贞晼那我还要不要活了。”
可云贞晼万万没有想到,云翠要去找的人是谁。
从前厅散去之后,云九鸢和云贞晼都未亲自去地牢,那个地方是秋容所设,云九鸢从前可没少去,她是断断不会踏入的,而云贞晼也是不愿见这莫名其妙讨厌的林幼疑,交待了香荀夹个手指先便和云九鸢继续去后院赏花去了。
“姐姐,我之前栽种的鸢尾花这几日开得正盛,我们去赏赏吧!”
“走吧晼儿。”
这救命之人来得可真是快,这赏完花才刚在亭中坐下休息,大土便跑来了后院。
云贞晼不紧不慢地放在手中的茶盏,“林之生人来了?”
“是商时序,早上从林府出去那个丫鬟和商时序一起来了。”
这个名字来得有些意料之外,但云贞晼愣是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异样,竟起身准备往前厅去,可被云九鸢拉住了手臂。
“晼儿,还是我去吧。”
“姐姐,这件事我是受害者,自当是我自己前去解决。”
“那我陪你一起去。”
“好。”
二人赶到前厅之时,商时序已坐在位子上拿着茶盏品了起来,见到二人前来,才慢悠悠地站起身来向二人行了礼。
此次相见,云贞晼和商时序像提前商量好了似的,见到对方都好似陌生人一般冷漠。
“原来你家小姐方才与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要你去找商家二公子啊。”
云翠胆怯地低下了头。
“贞晼小姐,还望高抬贵手放了幼疑妹妹。”
“幼疑妹妹,好亲昵的称呼啊。”云贞晼说话的时候眼眶有些微微地泛红。
可商时序却是没有一丝反应,“贞晼小姐可有何疑议?”
“你们之间的私事跟我可没有关系我也懒得插手。”云贞晼越是说得云淡风轻,商时序就越是痛心,脸上虽看不出一丝破绽,可拳头早已攥紧,指甲都已深深地嵌入手掌之中。
“那还请贞晼小姐高抬贵手放人。”
“你可知道我为何而抓她?”
“云翠已跟我说了此事,但既然贞晼小姐毫无伤,那大家不如大事化小。若是有任何条件,贞晼小姐尽管开口便是。”
“商二公子可真心疼幼疑妹妹啊!”云贞晼或许连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有多痛,有多难受。“我虽未受到任何损伤,但那是因为有裘医师及时赶到才让我免遭毒害,这命我可以饶恕但活罪难免,就请商二公子在此等候,刑法结束之后香荀自会将人带出来归还于你的。”
云贞晼说罢便起身离去了,商时序看在眼里努力克制着自己。
原来,今日商时序肯来得这么快又能如此神色从容完全是因为林幼疑最后和云翠说的那句话。
云翠出了相府连林府都没去直接去了商府找了商时序。
可商时序本是不想来的,因为他根本不想再踏入相府而且还要直面云贞晼,之前他花了那么久的时间才还不容易让自己找到了可以表面上忘记云贞晼的方法,他怎么肯轻易踏足他心里最受伤的地方。
但云翠慌忙赶来说的那句话却让他不得不去,只为了他应该负的责任,也为了让自己还能一直见到“云贞晼”。
香荀虽无经验,但地牢之中的行刑之人却早已被秋容训练地残酷无情了,自从秋容没有了地位之后,这地牢就空置了许久,好不容易来了个人,也算是林幼疑倒霉,这手指是拼了命地夹的。
人被带回到前厅之时,已气息微弱。
“快,去找医师去商府。”商时序特地选了商府,这样比林府近的同时也能验证刚才云翠同他说的那句话的真假。
香荀看着人被带走之后便回到花园之中去给云贞晼回话。
“人走了?”
“是,小姐。这商时序移情别恋地可真是快啊,这才多久,就将小姐你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云贞晼表情装得云淡风轻,“这不正是我要的结果吗?”
可她的眼中怎么看都是苦涩的,香荀看在眼中甚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