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我的一个得力助手乌蒙,也是之前一直在帮我做调查的那个精干小伙子,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一个海岸边上,据说是死于海怪的袭击。
像乌蒙这种高手,居然会死于海怪袭击?那得是什么级别的海怪?我自然是不信,领回他的尸体后冒险动用了魂灵术,拼着法力受损也要探明他死因的真相。在几番努力下,我终于勉强的回看了他死前的视角,从模糊跳动的画面看,似乎看到了一座海岛上的建筑。
很明显,他决不是死于海怪袭击,而是被打死后扔在、或掉落在大海里,却又凑巧被海浪送回到6地的海岸边。
这时我已经感受到有人在偷偷监视着我,估计他们已经开始有所怀疑了。但我已顾不得,之后的调查,为了保密,更为了安全,我只能亲自出马。
我竭尽全力,强打精神,和他们斗智斗勇,一次次的甩掉跟踪的尾巴,一次次的和他们在甜言蜜语中虚与委蛇。但即便是这样,我依然时不时的陷入线索突然袭击断掉、相关证人突然死去的困境,甚至有几次我本人都遇到了危险。我亲爱的朋友,我只想说这个过程相当惊险和曲折,完全能写一本历险记了,但这里我不想说太多,只是把最后一次的结果告诉你吧。
就在一个月前的半夜时分,我终于偷偷的跟随着最高裁判委员会的两名委员,也是两位光明系的法师,经过一番长途旅行,最终成功的上了一条船。
船不大,我是附在船下泡在海水中一路前行,虽然吃尽了苦头,但也终于在黎明时分顺利的登上了一座海岛,岛上有一个城堡式建筑,那里就是“达旦”的法术监狱所在地。
我不断的变换着藏匿术和变形术,最终混进了监狱。
让我有点吃惊的是,这里面的条件居然还相当不错,空气流畅清新,处处洁净卫生,甚至还摆了很多盆景绿植,更听不到一般监狱时常传出的惨叫声。
其实这里更像是一个大型的实验室,自然对环境要求高了,而且如果不是随处可看到有被反法术铁链捆锁着的黑暗系法师,我简直要以为这里是海边别墅了。而且那些黑暗系的法师,有人族也有妖族,多数被施了迷咒,基本上神志不清,任人摆布。
也难怪这里静悄悄的。
据我观察的几例实验过程,相当血腥,我不忍用言语来描述具体过程。我只想说,这些实验无论是抽血还是解剖,都是伤天害理的又惨无人道的,绝非文明行为,不,连茹毛饮血的野蛮时代都不如,因为野蛮人只是属于智商未开,而这些人是明知故犯。
那天我潜伏在那里面,既目睹了他们的几起实验过程,也翻看了很多实验记录,还窃听了他们部分人员的谈话,我现在完全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第一,这个基地早就建立很久了,至少有十年时间,也就是说他们开展这种活动已经十年之久,甚至还要早;
第二,这是整个光明系法师的高层人员进行的有计划、有组织、有目地的行为,他们的高层人员应该全部知道这件事儿,并且定期会收到实验的汇报和论文;
第三,综合实验记录来看,他们一心想探究的最主要目地只有一个,那就是探寻黑暗系法师成长的“代价”到底是什么;
第四,他们目前似乎并没有得出明显的结论;
第五,白石城的光明系法师们,从骨子里依然视我们为异类!
我已经怒火中烧,虽然我不敢保证我一个人能打倒他们所有人,但我能保证我可以把这个魔窟炸成碎片,因为我在里面现了好多珍贵的药剂,有一部分是能调配成一种爆炸物品,比如火鳞之类的东西,剂量足以把这地方夷为平地,让这伤天害理的研究成果都见鬼去吧。
莫小瞧一个美食家的愤怒。
当最终我一个人驾着小船离开时,在我的身后已经是连绵的爆炸声和冲天的火焰。我没有回头欣赏这场景,我只是在拼命思索,我下一步该怎么办?我们黑暗系法师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我们无力和整个光明系法师们抗衡,何况罪恶只是生他们高层,我们也没必要和所有的光明系法师为敌。
但白石城是绝对、绝对、绝对不能再待下去了。
我们独特的修炼方式早就让那些高级的光明系法师妒火中烧,和这些居心叵测的同伴们待在一起,他们早晚会害死我们。而他们想要探求的答案,偏偏也是我们的未知谜团。
其实我情愿这是个永远的谜团,因为这个答案我们恐怕还是永远不要知道的好。
我自己很清楚,接下来我必须要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快消失。因为当达旦法术监狱被炸成平地的消息传回后,他们第一个怀疑的肯定就是我,可如果我莫名其妙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他们也就只能吃这个哑巴亏,永远把这件事儿烂在肚里。
不把这件事情挑明儿,本身就是给双方留有一定余地,保持几分面子。
而被炸掉的这个地方,那些宝贵的实验器材和材料药剂,只会让他们的研究元气大伤,至少今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法开展了。
如果之后我们再整体远行、搬迁,那他们这个该死的研究也就彻底没指望了。
想到这儿,我立刻调转船头,直接向南驶去。我顺着海岸线一直向南再向西,准备潜入到那片潮湿闷热、无边无际的热带大丛林中,就再也不回来了。
所以我的老友,当我消失后,按照规定,黑暗系法术理事会主席的位子就由第一副主席的你来接任了。你对外就说,我是为了逃避选边站的责任,放弃位子逃跑了。我之前曾写了很多篇日记,内容多是苦恼于在这次中原动乱中,我们黑暗系法师究竟该站在哪一边的问题。那些日记就在我的办公室里,你把那些日记公之于众吧,很好,歪打正着,这给我的消失创造了良好的借口。
我这一走,世人及后人肯定会骂我,说我是个胆小鬼,是个懦弱无能的家伙。无所谓,只要你知道,你的前任从来就不是个孬种,那就可以了。
然后,你再想个办法,找个借口,带着黑暗系的法师们,逃离白石城,最好向西北方向逃,逃得远远的,逃到一个远离纷争的地方,再建立一个属于我们的城市,将来再建立一个属于我们的国家,一个多种族和睦相处、永远没有战乱的和平之地。
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做到,因为白石城的高层心中理亏虚,他们拿不准你们知道多少内幕,所以在面上指定是不敢硬拦的。
我这几天一直在船上给你写这封信,当我踏上岸后,就用我那个宝贵的法器——黑金渡鸦给你把信送去。虽隔万水千山,但这件法器却能在短时间里准确地把信送到你的身边。我前方路未知,更不敢再出现,所以你没法、也不必再回信了,所以这件陪伴我多年的法器也就一并送给你吧,使用的咒语我附在信后,就当作永远的记念吧。
我虽为罗本族,你虽为人族,可我们多年来情同手足。与你为友,我此生无悔无憾。
种族,原本就不该成为冲突的本源,那些心怀恶念的挑拨者才是。
永别了,我的老友,我的兄弟。
最后我还得告诉你一个秘密:
鸡蛋打成蛋浆后加一点清水再用油炒,吃起来松软膨胀又可口。你以前一直纳闷我是怎么做到的,现在明白了吧,哈哈哈哈。
西渠草于某年月日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