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上的男人不知道喝了多少,昏昏沉沉的,长腿随意的搭在沙上。大概是不胜酒力眉心紧蹙,一手抵着太阳穴,神色看起来十分的疲倦。
顾向楠走近,踢了一脚男人那双傲人的长腿,“醉死了没?”
这人醉得厉害,只能勉强分清自己是和顾向楠江迟在会所,但还是分不清是谁踢了自己。除了一双静默的黑眸迟缓的扫了过去,再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见他醉得厉害,整个人连还手的力气也没有,顾向楠找到机会想把刚才心里被刺的那口气往陈淮礼身上撒气。
俗话说的好蹭你醉,要你命。他直接端起酒桌上未喝完的那半杯酒往男人脸上泼了过去。
酒杯里剩下半杯,但他泼酒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半杯酒就这么猛的朝男人脸上泼了过去。
这人好像醉的不醒人事,看着酒杯泼过来也没有半分抵挡的动作。
瞬间男人的白色衬衫上被泼的半湿,脸上最惨湿淋淋的像是洗过澡一般,就连额前的碎也未能幸免,湿淋淋的散落在额前,男人矜贵的俊脸显得十分狼狈不堪。
顾向楠还要上前,一旁坐着看热闹的江迟忍不住出声阻止道,“行了,泼一下就够了,还想真揍他一顿不成?”等他酒醒了有你好果子吃的。”
“谁敢揍他啊!哥们我这是好心帮他!”
“泼他一脸还不解气?你再弄他两下等会儿他那小妹妹过来心疼了,不正如了他的意?”
“所以我这不是帮哥们如愿吗?”顾向楠拿起桌上的纸巾在男人那深邃的轮廓上招呼,一下又一下的揉虐。几下过后,男人脸上的酒水被抹干,但身上的酒气却十分冲人。
陈淮礼那张俊脸染上薄红,头散乱,衬衫领口也被扯开几颗。外加上那张空洞的黑眸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
“这样的才叫喝醉!喝完酒身上的衣服还整整齐齐的,身上连酒味儿都没有能叫醉酒?”顾向楠说的理直气壮但手上对给男人抹脸的动作没有温柔半分,“把纸巾再拿点过来。”
江迟倾身把酒桌上的纸巾递了过去,“你这叫假公济私的同时助纣为虐?”
“什么玩意儿?”顾向楠拿着纸巾把男人额头湿淋淋的碎恶狠狠的揉了两下解气。
男人早已醉意上头,想抬手阻止他,但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整个软绵绵的毫无半点力气还手的力气。
“你再揉他,等会儿他吐了你负责。”
闻言,顾向楠果断停手,一把把人推在沙上,“靠!真是憋屈,被他嘴贱了这么多回没说赢过就算了,还嘴赢不了,现在人醉了还不能还手了!”
江迟不以为然的抬眉,“还手等他明天醒了,找你麻烦不嫌事儿多?”
“找我麻烦?”顾向楠抽了张纸巾把手上的酒水擦干净,“连个小妹妹都搞不定他还有时间找我麻烦?”
“说的好像你把宋佳拿下了一样?”江迟眼里含着笑意,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你和陈淮礼不都是一样的?九十步笑百步!”
今晚江迟本应该在市委的,九点多这人突然打了电话过来说要喝酒,这才有了今晚这一场酒局,没想到十二点某位陈家大少爷也破天荒的打电话过来出来喝酒。
真可谓是好兄弟,同一天,同一个晚上都在女人身上受气。
江迟站在一旁从兜里掏了根烟给自己点上,深吸一口吐出浓浓的烟圈才开口,“难道要像你们连个女人都搞不定,有事儿没事儿到处撒气?”
“对!就你江大少爷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顾向楠没好气的瞪了他两眼,“少在这儿点我,找个人过来。”
江迟按下酒桌上的呼叫铃,没一会儿会所的经理了过来了。
经理匆匆忙忙的推门进来,“两位,怎么了?”
江迟往沙上瞥了一眼,“陈少爷醉了,你看着办。”
会所经理往里一看,果然陈淮礼歪歪倒倒的躺在沙上,一只胳膊搭在脸上挡住包厢内闪烁不停的灯光。
他有些奇怪的看着面前的两人,小陈总没少在他们这儿谈生意,但从来没见过小陈总喝酒。
听人说小陈总是一杯就倒的酒量,今天居然喝酒了,包厢里也没别人估计就是这两人灌的,“我一会儿找个代驾给小陈总送回去。”
“用不着你多事儿,好好盯着等会儿有人来接。”顾向楠淡淡的扫了一眼过去,会所经理赶忙站直,生怕一个不注意触了这几位爷的霉头。
会所经理连连点头,“好好好,我一会儿看着小陈总,保证等人来了把小陈总送到人手上。”
“坏了陈淮礼的事儿,你这会所就别干了。”顾向楠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江大少爷走了。”
“是的是的。”会所经理冲着两人点头哈腰,“要不要给您二位叫个代驾?”
两人其实都没喝酒杯,出来打牌多一些,但终归不能酒驾。尤其是顾向楠家里正有上升期的人又不能出什么岔子,于是又让会所经理给两人叫了代驾。
等会所经理找好代驾,又给他交代好事情,两人才一前一后的出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