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郑庆言觉得有理,感觉自己最近火气太大,见见老人家降降火也是对的。
见郑庆言同意了,云杉笑道:“那云杉给公子更衣,昨日那身青蓝色儒衫最好看。”
……
汉江的水静静的流着,秋云在天际疏散着腰肢。
秋意正浓,卷起漫天黄叶,片片黄叶轻飘飘的飞落在水面,再缓缓的随波而去。
青石板的小路,路边是平伸出去的暗黄草坪,一直延展到这汉江之滨。
江边的路并不平整,曲折凹凸,沿着河岸,疏疏落落的有些柳树。
柳条长长的飘荡着,在微凉的秋风中摇曳。
汉阳郊外,十里亭。
云山书院的仲明德要再次出仕了。
这个消息震惊了天下!
云山书院据说是儒家圣人创立,历史更迭,世境变迁,如今,已无处考证它到底存在了多久。
作为天下读书人梦寐以求的圣地。
云山书院凭借的当然不仅仅是圣人所创一条。
最重要的是,它,拥有一套完整的儒修传承!
几架奢华的马车停在亭边,仲明德端坐在上的位置。
他莫约六十岁上下,一身朴素的儒衫掩不住他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浩然之气。
“常人言百无一用是书生,书生文弱!”
“我大周开国七百多年,武道、儒道等各大体系只有儒家渐渐走了下坡路。”
仲明德下方,恭敬站了这十数个羽扇纶巾的书生,哦,郑庆言与文汝阳和程思远也在其中。
郑庆言对这个当代大儒挺感兴趣,他正在讲解自己对修行的见解。
“这些年来,天下勉强还算承平,可越来越多的武人莽夫,仗着武勇拉帮结派祸害乡里,而我等儒生,空有满腹经纶却毫无办法,无法庇佑乡民。”
“儒为何?我为大儒,明悟天地道理,可随便一个侠客都能让我低下高傲的头颅。”
“欲掌儒,先为儒,欲治民,先为民。”
“所以我在二十年前散去一身修为,辞官归隐。”
“我融入市井,教书,育人,几度春去秋来,如今,我终于看破了前路!”
“当建文脉!当立儒门!”
“今日老夫重返洛阳,便是为了将我儒门重新站上巅峰!”
仲明德说的慷慨激昂,下学子欢欣鼓舞,都是眉飞色舞,仿佛出头的日子快来临了。
“不是说了给他送行,这怎么还演上了?”郑庆言偷偷低声问程思远。
程思远毕竟比读书人少了一些儒门的归属,他虽然也是激动,但还是保持理智。
“仲先生所言是天下大事,想来这是他对我等的勉励吧。”
郑庆言心里琢磨,这和领导开会一样,先讲一讲,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而就在他走神的空档。
仲明德忽然抬高了声音:“儒道为神道,儒门大家,以众生为本,可修文脉。”
“文脉驳杂,人身难以容纳,可建众生相,此为神道!”
“汇聚驳杂之文念为一身,修道极致,可舍弃凡胎,登入神位,以浩然正气,惊天地泣鬼神!”
“众生奉我,供我神牌,我思故我在!自此永生不灭!”
“此道仿天道,将识海寄居在虚天之上,牵引锦绣文章之才气,一人修儒,众生修儒,吾称此为成神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