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叔,就说我看到他们两个往水塘里撒尿,所以才出手教训他们。”
不等孙向阳给出理由,孙跳跳就自己找好了。
这种事情,他熟啊。
而且他也没说谎,以前村里的井还没干的时候,他们也没少去那边玩,趁着有小伙伴喝水,就在旁边撒尿。
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以前,村里人都不吃这水塘里的水,小孩子嘛,调皮捣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现在,全村,整个双水湾大队,都指望这水塘活下去,你往里撒尿,是想让所有人都尝尝味道?
你就算再厉害,那也是犯了众怒,谁来了都不好使。
听到孙跳跳找的理由,孙向阳看向他的目光明显变了。
这孩子圆脸大腮,身子骨壮硕,一看就有出息。
一对二,绰绰有余。
“那就麻烦你了。”
“阳叔,你放心,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保管把钱大山跟钱小山揍的他们娘也不认识。”
孙跳跳被这目光一激,当即用力拍着胸膛保证道。
“扯什么犊子呢?”
老支书这时眼睛一瞪,后者立即缩了缩脖子。
都说隔辈亲,但孙跳跳却知道,爷爷翻脸的时候,连他老子一块打,然后他再被他老子揍一顿。
等于犯一次错,挨两次打。
所以心有余悸。
“向阳啊,这件事情……”
“老支书,您要是觉得不方便,那就算了,大不了我亲自出马。”
孙向阳这么一说,老支书顿时急了。
“这件事情我肯定支持。”
说完,老支书看向自家孙子,“就按你阳叔说的办,但不能真的把人给打坏了。”
“放心吧,我有数。”
孙跳跳下巴一抬,自傲的说道。
“跳跳,叔也不能让你白忙活,这里有五毛钱,伱拿着再找两个小伙伴帮忙,就用刚刚你那個理由,他们家里人要是找你麻烦,你就大声嚷嚷,说他俩是孬种,输不起,小孩子打架,打输了就只知道找家长。”
孙向阳从口袋里掏出五毛钱。
他这可是下血本了,别的生产大队如何先不提,反正他们双水湾大队,去年年底分红的时候,一个日值只有四毛钱。
所谓的日值,就是一个青壮劳力社员工作一天的劳动所得,经过全年的收入,折算出来的价值。
富裕的时候,年底统计的日值可能五毛,六毛,但收成不好,年底根据大队全年的收入水平折算一下,可能只有三毛,四毛的样子。
所以这个日值,也不是固定的。
而这个日值,换算成青壮力的工作量,就是每天的十个工分。
按照一个日值五毛钱来计算,也就是说,孙向阳直接拿出了十个工分。
别说对一个小孩子,就算对大人来说,也是辛辛苦苦一整天的劳动所得。
甚至一些妇女,一些年纪小的,每天跟着生产队干活,只有八个,乃至六个工分。
孙跳跳看着孙向阳手里的五毛钱,眼睛明显一亮。
这年头,村里的小孩子可是没有零花钱这个概念的,基本都是自己捡‘垃圾’,等卖货郎推着小车来村里,就会带着自己平日里攒下来的‘垃圾’去换好吃的。……
这年头,村里的小孩子可是没有零花钱这个概念的,基本都是自己捡‘垃圾’,等卖货郎推着小车来村里,就会带着自己平日里攒下来的‘垃圾’去换好吃的。
哪个小孩手里要是能有个五分,一毛钱,那都是被围着羡慕的对象。
别看孙跳跳是老支书家的孩子,但不代表他就有零花钱。
不过,他虽然眼馋,但却没有拿,而是看向老支书,这点家教他还是有的。
要不然,肯定又是一顿爷俩混合双打,说不定这次还得再加一个亲娘,三人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