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宗梟問他。
明州又低下頭,看樣子真不太願意。
一屍兩命的,這個詞最近總縈繞在宗梟的腦海里。
宗梟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不願意也得去。」
「知、知道了。。。。。。」看他滿目煩躁之意,明州哪還敢說不。
宗梟臨近出門時,又囑咐道:「不要往雪地里走,把披風披上再出去。」
他離開了,明州也沒有胃口繼續吃飯,但宗梟的話,他不敢不聽。
魔界的天好似破了一個洞,不停地落著雪,已經好幾天如此了。
身上穿著的衣裳也不知是何材質的,柔軟舒適,一點兒也不覺得冷,明州是獨自出去的,跟著伺候的人多了,他就不想出去。
這般被盯著,與待在屋子裡又有何兩樣。
宗梟好像越來越清楚這小魚的心思了,叮囑了底下的人,只要遠遠瞧著,便不用管,掐著點時間適時出現,提醒他該回來吃飯喝藥就行。
宗梟太忙,卻也沒忽視這條小魚。
明州每日去了哪,回來後又做了什麼,吃了什麼,宗梟都會詢問一遍。
並非每次明州都會回答,宗梟等不到他的回答,也不如從前那般氣惱,因此惡言惡語相向。
他沒辦法忽視,明州已有孕六個多月了,而且精神狀態很不好,他變得入睡困難,或是入睡後便是噩夢。
宗梟是怎麼發現的?
深夜時明州被他抱在懷裡,肚子又大,行動不便,卻又翻來翻去。
宗梟起初以為是孩子鬧他,所以才叫他睡不安穩,不著痕跡幫著明州翻了兩次身,假裝睡著的宗梟過了會兒後睜眼,卻瞧見這小魚瞪著大眼睛在發呆。
「怎麼了?」宗梟低啞著聲問他。
不問還好,一問,便感受到明州的身子僵了僵,本來呆滯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緊張。
「沒、沒怎麼。。。。。。」
「睡不著?」
明州點了點頭,又好像很怕宗梟會因此不悅,又急忙找補道:「我現在就睡。」
宗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接話,明州閉上眼睛,宗梟都能發現他眼皮在抖。
真的這麼害怕自己嗎?明明我什麼都沒說。
可惜過了半個時辰,明州還是入睡困難,他又睜開眼,很泄氣的同宗梟說:「真的睡不著。」
臉上就差寫著求饒二字了。
宗梟自問沒對他壞到哪去,竭力忍著心中的質問,反而坐起身問明州,「要吃點東西嗎?」
聽他傍晚用膳時就喝了點湯,宗梟便這樣問,轉移明州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