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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在全家的帮助下,杨二蛋将门做了出来,虽然十分粗糙,但不影响使用,当他把门板安上去后,江宁拿出那副铜锁试了试,确定能防贼后,全家都松了口气,接下来就是修补屋子的屋顶,这个活杨大头包了。
江宁睡的那间屋子虽然还算结实,但也就是相对而言,杨大头上屋顶的时候根本不敢借力,甚至都不敢踩房梁,生怕把房梁给踩断了,修个屋顶修得战战兢兢,反而花了更长的时间。
好在最终还是把屋顶修好了,屋子里虽然不能住人,但放点东西不是问题,于是一大家子把置办的那点破东西全都弄进去。
江宁盯着压实的泥土面眉头皱得死紧,“现在我们的粮食不多,几就吃完了,这么放着不会有问题,等秋收过后就不能这么放了!”
万一进了一只老鼠或者连续下几雨,屋子绝对会受潮,村里人大多用大缸存粮,穷点的就打木箱,下面垫上好几层稻草和草木灰,最上面还要撒一层石灰粉,不管用啥法子,都是需要钱,还是得抓紧时间赚钱。
都说怕什么来什么,江宁还想着怎么防潮,连续晴了几日的气竟然变了,午后一声惊雷,一场意料之外的大雨落了下来。
一家人心惊胆战待在草棚里,每个人头抬着头,一眨不眨看着屋顶。
江宁走了几圈,又观望了一会儿,确定不会漏雨,当即松了口气,脸上也有了笑意。
这种气也不知道里的庄稼有没有损失,没有蓑衣出不去,更不能下,只能缩在家里干着急,柳叶正好抓紧时间做衣裳。
江宁闲着无事,在边上给她打下手。
小丫羡慕说道:“大嫂针线活真好!”
柳叶被夸得小脸微红,低头道:“我们村有个绣活很好的绣娘,十里八乡的有钱人都找她做衣裳,她忙不过来,就在村里收了几个徒弟给她打下手,我爹娘让我过去试了一下,没想到真被看上了,不过我只跟着绣娘学了两年,连人家的皮毛都没学到,就会做衣裳而已。”
柳叶有些怅然,微微叹了口气。
江宁随口问道:“为什么不继续学?”
柳叶摇头,“爹娘送我去的时候我五岁,做不了重活,去了还能挣几文钱,等我七岁就能帮家里做许多活了,再加上我会做衣裳,爹娘认为够了,不让学了。”
柳叶说着说着都快哭了。
大家听着都跟着沉默了。
小丫弱弱问道:“大嫂,你能教我吗?我可以给你帮忙。”
“这有什么!你过来。”柳叶收拾了下心情,重绽放笑容。
江宁没再说什么,起身走到门口,盯着冲进来的雨水,皱眉道:“一会儿雨停了我们还得弄个木板挡在门口,我记得我们还有一件蓑衣没带出来是不是?”
蓑衣也算是贵重之物,这玩意儿又大又重,穿起来十分费劲,一直没下雨,一时半会儿的大家还真想不起来这东西。
杨大头颔,“是有一件,一会儿雨停了我带二蛋去一趟老屋。”
江宁不想跟老屋的人有过多交集,交代完事情就没管了,没想到孩子们这一出去就是大半,回来一个个脸上还带着伤。
江宁当下就沉了脸,“怎么回事?谁弄的?”
杨小丫闻言,嘴角垂了下来,哇的一声嚎啕大哭,“阿娘!是二婶富贵还有大丫二丫,他们四个合起来打我们!”
江宁简直不敢相信,“钱氏一个长辈为什么打你们?”
杨小丫虽然小,口齿却特别伶俐,“大哥带我们去拿蓑衣,二婶说已经分家了,老屋没我们的东西,大哥说那件蓑衣是我们的,二婶就指着大哥大骂,大哥要进去拿,二婶自己过去拦,抓着大哥的手坐在上,说是大哥推她的。富贵他们什么都不说就冲过来打我们,呜呜呜。。。。。”
江宁见二丫脸上的伤跟之前十分相似,脸色越难看,“上次让你们去砍竹子是不是也是他们欺负了你?”
杨小丫泪光闪闪,委屈点点头,那次因为不知道阿娘变好了,她不敢说,生怕被阿娘骂没出息,这次她敢说也是因为直觉阿娘变了。
江宁猛起身,看向杨大头,“你阿爷阿奶呢?他们都没说话吗?”
杨大头声音闷闷,“雨一停阿爷和二叔就去里了,阿奶估计在菜,我们没看见。”
“你们三叔三婶呢?”
杨二蛋摇摇头,“没看见。”
江宁气笑了,“都没看见!还是故意避而不见?”
柳叶生怕江宁飙,赶紧劝道:“阿娘,先别生气,三叔三婶是不是有事才不在?”
江宁想起三房两口子的性子,虽然胆小怕事,但还不至于袖手旁观,便道:“我知道,你们都去忙吧!老大去里看看庄稼有没有问题,老二去做门板,老三老四帮忙,小丫给你大嫂打下手,都别出去了。”
江宁安排好几个孩子,看了看色,深吸一口气,抬脚走出院子。
杨四庄压根就帮不上忙,见江宁出门,眼珠子一转,偷偷跟了上去。
江宁踩着村里泥泞的土路,气势汹汹杀到老宅,进了院子见大家都在,当下就阴阳怪气说道:“哟!这会儿都在呢!刚刚但凡有个人在我家孩子都不至于被欺负,这会儿把人欺负完就都出现啦?”
李氏端着木盆,上下打量江宁,“看样子是真的好了!刚刚大病初愈不在家里休息跑这里指桑骂槐想干啥?又想闹事?”
周氏小声解释道:“大嫂,我阿娘病了,我们今儿不亮就出门回我娘家,刚刚回来。”
江宁扫了周氏一眼,脸色总算好看了一些,双手环胸,看向二房住的屋子,“让钱氏出来见我。”
周氏和李氏对视了一眼,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李氏皱眉,“老大家的,现在都分家了,能不能别闹了?”
“我说让钱氏出来见我!”江宁声音拔高了几个度。
李氏一惊,看江宁这架势心下一沉,见钱氏迟迟不出来只觉这里头有事,便朝二房房间吼了一声,“老二家的,给我滚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