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之朝桌案走去,仍是装作没听见。
副将见裴珩之坐下,挑眉看了他俩一眼,面色并未有什么不善,这才笑问,“将军,听说那假公主极美,可是真的?”
裴珩之看着他,“……是也。”
江易和副将对视一眼,副将又问,“那假公主可当真蠢笨?”
裴珩之却是嗤笑,“非也。”
“非也?”副将惊了,“听闻此女蠢笨非常,六岁上的年纪连给太子行礼都不会,而且她,她甚至三年都背不出一篇《三字经》,写字如狗爬,招致太子十载如一日的嫌弃……”
裴珩之冷笑,方才他所见到的那个栗棠可怎么看都绝非是这传言中的蠢笨之人!
她先是抬出皇后来装可怜,后巧舌如簧吹捧他,再借着那杯合卺酒向他表明立场!
还有她的脸和眼泪,亦是她的武器!
裴珩之信誓旦旦,“此女绝非蠢笨之人!”
副将和江易两人皆有些难以置信。
但裴珩之说出的话,他们又实在不得不信……
翌日,栗棠幽幽转醒时,感觉到旁边有着一团温热。
她惊喜看去,当看到旁边躺着的裴珩之时,心想,他莫不是碍于她的美貌回来了?
她高兴的挪了挪身子,当靠近裴珩之怀中时,被男人无情推开,“你干什么?”
栗棠抬眼看着面前眼底清明的男人,意识到他应该早就醒了,她眨眨眼笑着,“夫君不喜欢我同你亲近吗?”
“不喜欢。”裴珩之坐起来。
栗棠脸上的笑意微垮,跟着坐起,手抓住他手臂,“可你我如今已经是夫妻了……”
裴珩之拨开她的手,“谁说夫妻就得亲近?”
栗棠被他的话狠狠一噎,“可是……”
“公主,该起了。”青黛的声音小声传来。
裴珩之撩开床幔率先下床。
栗棠看着他的背影,这才意识到他昨夜翻窗离开,如今之所以在她房中醒来,哪里是碍于她的美貌啊!分明是碍于太子和监国皇后!
栗棠:“……”
她亲自帮裴珩之更衣,他的衣橱里尽是铠甲、朝服,常服极少,多是玄青色。
男人身高马大,栗棠给他穿衣很不容易,他还一点都不配合她低头弯腰,浪费许久时间才给他穿好!
她累的满面绯红,鼻尖和额上布满了汗。
裴珩之睥睨着眼前人,唇角勾起一抹玩味,挺恶劣的。
栗棠抬眼看他时,他淡漠移开视线,她未能留意到他的玩味和恶劣,只觉得他本就冷肃,如今穿着这一袭玄青色,冷冽气势越逼人。
“我去外面等你。”裴珩之离开,栗棠忙唤青黛来给她净面。
去给裴珩之母亲柳氏敬茶的路上,裴珩之说,“祖母最近恶疾缠身,你不要去打扰她,等她好了自会派人唤你过去。”
“好的,夫君。”裴珩之之父裴老将军在三年前的一场战役中战死。
裴珩之此次凯旋刚好过了三年孝期,而她,竟也是那么刚刚好在一个月前及笄。
如若不然,太子和皇后想给他俩赐婚都不行……
距离归鹤堂越来越近,栗棠有几分紧张,她轻扯了扯裴珩之的衣袖可怜巴巴说,“夫君,我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