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相如气得满脸通红:“胡言乱语!这一切俱是你的猜测,有何凭证?”
赵胜和赵王对视一眼,长平之战总要有个责任人,赵王,楼昌,还是许多鱼?
赵王:“来人,将这叛国之人处死!公告下,许多鱼不忠不孝,蛇蝎心肠,助人屠白起,行畜牲之事,今后不许她踏入赵国半步!”
白芨被捂住嘴,拖到殿外,杀之。
白芨的头颅滚落在,死不瞑目的双眼望向空。
一颗光滑的鹅卵石子自衣襟里掉落,恰好掉在头颅旁边,被拖拽尸体的卫兵无情踩在脚下。
殿内的蔺相如气急攻心,当场晕厥。
赵王令人将蔺相如抬回蔺府。
“阿翁!”
“蔺公!”
蔺相如费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环顾四周。
自己已回到家中,子孙环绕,好友在侧,然,吾女呢?
记忆慢慢回笼,蔺相如急得再次剧烈咳嗽,一大口刺目的鲜血浸湿被褥。
二十万大军被阬杀,吾女多鱼身处险境,孤立无援……
“我儿,待我死后,秦赵事毕,你们回祖去,或者去楚国。”蔺相如交待身后事。
“阿翁!”
蔺相如摆摆手,示意家人出去,留下廉颇。
蔺相如气若游丝:“若有朝一日,王上……你切不可愚忠!”
廉颇拉住蔺相如的手,老泪纵横:“真有那一日,我便去找那泼猴。她当日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们一同去找她。”
蔺相如慢慢勾起嘴角:“她最爱说大话。有雄心壮志,却总顾及诸多情长。”
“我们就要活得长长久久,成她的依靠。她机智百变,定会安然无忧。”廉颇不知道这话是说给蔺公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不要她回来奔丧,以自身安危为主……”
说完这句话,蔺相如的瞳孔逐渐扩散,意识似乎飘回第一次见许多鱼的时候。
那小小的女娃明明命悬一线,眼里却是敢与挣命的倔强,自己在人群中一眼便看见了她。
蔺相如仿佛见到,刀剑架脖的许多鱼,她就倔强坚持自己的选择,直到刀剑划破她的皮肤……
吾女,吾女,你叫我如何放得下心?
——
许多鱼从梦中惊醒,一摸被褥,竟被汗湿一片!
许多鱼心跳如擂鼓,一股恐慌的情绪蔓延全身,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离自己远去……
许多鱼钻出营帐,鼻间尽是血腥气。
因死尸太多,秦军不想挖深坑掩埋,只将尸体抛入沟渠或土坑之中,再浅浅覆上一层土。
杀俘之后,秦王不再为难许多鱼,只命她与白起一起行动。
许多鱼席而坐,一阵晚风吹过,许多鱼打了个寒战。
白芨他们应该回邯郸了,阿翁和师傅他们,还好吗?狐崽有没有收到囚吾的遗物?
“吾欲兵分两路,一路由王龁率领,进攻皮牢;一路由司马梗攻占太原。而吾自将围攻邯郸。你欲跟随哪路兵马?”白起突然出现在许多鱼身后。
“邯郸!”许多鱼毫不犹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