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盛迟疑,兄长亲近秦国为真,但私底下还有联络?
“秦王在位多年,得秦相范雎相助,实行远交近攻的战略近十年。赵国境内有多少士人,心在秦。使者心中可有数?”
楼盛摇头,赵国境内,对秦的态度很是摇摆不定,时而亲秦,时而抗秦。
许多鱼挥手示意,黑豚将一个木箱子放到楼盛面前。
“打开。”
楼盛颤抖着双手,打开木箱,金灿灿的金饼填满木箱,晃得楼盛眼睛疼。
“女君这是?”楼盛更害怕了,这金子属实烫手,不敢拿。
许多鱼和善道:“我仰慕你兄长及平阳君久矣,只要使者愿为我引荐,我不仅放你自由,这箱金子将作为谢礼,感谢使者不计前嫌,鼎力相助。”
“若是没有引荐……”楼盛不想掺和此事,这女君摆明了所图甚大。
许多鱼的语气更温柔了:“此离邯郸路途遥远,游侠遍,偶尔爆一点冲突,想必大王能理解。”
楼盛不停擦着头上冷汗,哆哆嗦嗦道:“小事一桩,盛必定不负所望!”
许多鱼命毛颖,毛雪一起跟随楼盛回邯郸,游侠在旁护送。
回邯郸之时,楼盛不再提带赵政回邯郸之事,本来赵王就没将赵政放在心上。
想必,分兄长一半金子,兄长定能摆平赵王。
楼盛的贴身随从见毛颖毛雪两人,给楼盛出主意:“主君,何不?”
随从比划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楼盛左右四望,见没特殊动静,长舒口气,怒骂随从:“长点脑子,你可知那些游侠是何人?”
随从不明所以:“不过是游侠而已,邯郸城内随处可见。”
楼盛的心一揪:“怕的就是这个随处可见!女君手下的游侠,是楚墨!”
随从冷汗直冒:“赴火蹈刃,死不旋踵的墨家?”
楼盛酸溜溜道:“正是如此,这女郎不知走何运,竟得楚墨相助。”
随从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再言。
墨家齐心,虽已三分,但楚墨多游侠,武力甚强。
不能奈赵王如何,对付自己,甚至楼家,就跟砍瓜切菜一般简单。
这小娘子真是太低调,早露出这一手,谁敢欺辱她?
——
见使者楼盛终于离开封,廉颇将许多鱼叫到书房内,从一块板缝隙中,抠出一个小陶罐。
“师傅,这是什么?神神秘秘的。”许多鱼好奇问。
廉颇示意许多鱼小点声,然后摊开被褥,将陶罐里的东西倒在被褥上。
一个两个……
竟然是或大或小的金锭,偶尔还能见几串铜钱,还有一两颗珍珠。
廉颇拿走铜钱,努努嘴:“这些你都拿走吧。”
许多鱼错愕,嘴巴张得大大的:“我,我不缺钱。临走前,阿翁给了盘缠。”
廉颇竖起眼睛,没好气道:“叫你拿,你便拿。怎得如此不爽利?”
许多鱼迟疑,最终还是开口问:“师娘知道这事吗?”
廉颇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心虚说:“我乃一家之主,难道事事都要给你师娘言吗?”
“师傅,这莫不是你的私房钱?”
廉颇可耻犹豫了一下:“莫告知你师娘。”
门突然被打开,一道窈窕身影出现在门口。
“何事不能对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