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那么矫情。
濯想的很明白。
能混日子就混日子,不能混就换个地方混日子。
濯等在那里,倒没有不近人情地直接关门,不管怎么说零都在生病时照顾过他,这份恩情濯还是认得。
他只是不想和零走得太近,不想成为第二个路明非。
过了几分钟,零还是没有动静。
若非高级便当盒子仍被她托着,濯都要以为她是站着睡着了。
濯再次叹了口气:“真的要给我吃?”
零慢慢抬起脸,虽还是面无表情,可能从眼睛里看出她的疑惑。
“这就是给你准备的。”零顿了一下,大概想到了之前濯说过的话,又补充:“我没有别的意思。”
濯挠挠头,这话听着还是别扭。
犹豫了下,还是将门推到最大,让开了位置:“……那先进来吧。”
零闻言,眨了眨眼睛,却没动。
();() “不是对你图谋不轨,再说你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吧,进来慢慢说。”濯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零还要说些什么,又闭上了嘴。
她大概也知道自己不善于解释。
零说完,就从他身边路过,走进屋内。
濯带上了门,随手指了一下那双零穿过的鞋子:“还是那双,我没碰过。”
零默默盯着那双自己穿过两次的拖鞋看,她总觉得宇都宫濯特意的解释有些多余,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她虽然看起来是个小女孩,但实际上年龄已经快三十岁了,阅历非常丰富。
零想起霓虹发生过不少‘校园丢失室内鞋’的事情,后来发现小女生的鞋子都是被男教师偷走了……大概,他们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情吧。
零抬头偷偷打量了一眼宇都宫濯的背影,对方已经向客厅走去了。
她攥紧了小拳头,毅然决然地换上了拖鞋。
“坐吧。”
濯坐在沙发一边,手指另一边说道。
零点了点头,将便当放在矮桌上,于另一端坐下,两人之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谁都没有先开口,场面有些沉默。
濯不说话,是在酝酿台词;零不说话,是不知道说什么。
濯是在考虑要不要就此和零摊牌……以零固执的性格,一两次的拒绝恐怕根本没用,这人是个死脑筋的狠人,在濯的印象中,这妞曾经以自毁掉膝盖的代价,单人团灭关东支部。
所以不说明白的话,想让她放弃基本不可能。
稍微思略一些说话的方式,濯看向零。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零也看向了他。
她穿着天蓝色长袖卫衣,下半身是遮盖到膝盖以下的长裙,脚上趿拉着拖鞋,洁净的白袜与娇弱地好似轻轻一折就会断掉的脚踝露在外面,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腰挺得笔直。
精致地像个洋娃娃一样。
零察觉到濯的视线,冰冷的脸没有任何动容,旋即默默向后缩了缩脚。
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