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石岩多事,他虽然如今跟着宇文淮到处跑,却也是京城中人,京中那些贵妇和世家大族的小姐们,之间的蝇营狗苟,他也是耳濡目染,知道一些的。
老六如此做,若是传到了那些人耳中,指不定如何编排王妃的清白呢!
况且王妃本就被人绑架,劫走多时,虽太后捂的严实,但也防不了有心之人的恶意揣测和打探。
如今的楚王府,已经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再不可额外再生事端。
眼下军营里,人多眼杂,不乏有京中各处的眼线。
宇文淮一听石岩的话,也是一愣。
石岩不是个爱嚼舌根的人,他这般说,定然不是为了挑拨他和夏雨棠的关系。
但他如今专门来和他说这件事,定然是怕这件事,被京中有心人编撰传播。
老六不是无缘无故把外人带到夏雨棠马车中的人,其中定然有原因。
一想到老六被他打了一拳,急匆匆离开的模样,宇文淮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他带的外男是什么模样?”
“半死不活的,属下也没看清他的模样,老六镖头让王妃救他。”石岩说道。
“走吧,去看看。”宇文淮说着,便调转马头,朝着夏雨棠的方向走去。
宇文淮倒也不是不相信夏雨棠的为人,也不怕他跟外男有染,只是这样与人共处马车,终究不妥当。
他也是宫里长大的,很多事,不得不防。
纵然日后有事,他也会给他兜底,但防患于未然,本就是应该的。
此时,马车这里,夏雨棠眼见谢迎情况危急,却喂不进去药和水,便拧了温热的帕子,给谢迎擦拭心窝和腋下,脖颈处。
听到马车外面的响动,以为是老六去冰块回来了,她头也没回的说道:
“快用帕子把冰块包裹起来,放在他的额头和腿窝处。”
宇文淮看到,夏雨棠正在给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擦拭身体,顿时呆愣在当场。
那男子,果然如他猜测的一般,是老六说的故人之子,那个给他指明老六方向的人。
夏雨棠见“老六”站在门口处,没有任何动作,遂声音里也染了一丝急切和严厉,
“还愣着做什么,这都什么时……”
这都什么时候了?
夏雨棠抬头看见来者是宇文淮,她的话一下子便卡在了喉咙。
她想要解释,她这样触碰别的男人的身体,只是为了救人,可一想起,宇文淮刚刚转醒时,不敢看她,到处逃窜的模样,便心里别扭的要死。
而看到宇文淮身后跟来的石岩,很是气不打一处来?
宇文淮这是来捉她的奸来了?
说出的话也不免带了些赌气的意味,“我在救人,你若是不信那便算了!”
宇文淮呆愣了一瞬,听到夏雨棠赌气似的话语,忙说道: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来吧!”
想起之前中药,他对夏雨棠的样子,宇文淮就有些不自然起来。
“不用!你快去驾车,尽快到驿站。”夏雨棠无心再顾及宇文淮的感受,救人要紧。
马车在路上行驶,多有不便,连最基本的开水都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