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宇文怀有些神思不属的,回到了军营中的,用来议事的营帐中。
石岩看着宇文淮手里空空如也,神情也有些心不在焉。
眼看着天色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再不赶紧按照商量好的政策布局,若是今晚真有人劫杀囚犯,那后果不堪设想。
在沈副将眼神的催促下,石岩只好开口问道:
“王爷,你取的布防图呢?”
宇文淮听了石岩的话,有一瞬间的怔愣,抬头看到沈副将等几个心腹,都目光殷殷的看着他。
顿时反应过来,他刚刚是去取布防图的,这才现,自己跟夏雨棠这一闹,把正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他掩饰似的,强压下心里的慌乱,一把豁开挡在前面的石岩,走到桌前,倒了一杯冷茶,灌了下去。
冰冷的茶水顺着喉咙流进了胃里,他才感觉,自己体内的燥热,被稍稍压了下去。
“布防图找不到了,没事,本王今晚……今晚亲自看守,看谁敢劫杀囚犯。”
宇文淮眼神飘忽,有些结巴的半转过身子说道。
说完,便又转身去喝手里的冷茶。
众人心里都是一惊,什么?宇文淮刚说要亲自看守?
能得皇子亲自坐镇看守,真是这些囚犯祖坟都冒青烟了,才修来的福分。
那些刺客,要真敢来,被杀了,那也是光宗耀祖的事。
沈副将等其他京郊大营的领军头子,心里都不禁腹诽。
如今的皇子夺嫡,已经到了如此白热化的地步了吗?
看来宇文淮这次,是非要置秦王宇文兴于死地了。
他们心中暗暗揣测,或许,从宇文淮来鞍山剿匪,便是知道了宇文兴与匪寇勾结。
剿匪只是顺便,最重要的是来寻找,拉宇文兴下马的证据。
毕竟明帝历来对宇文兴寄予厚望,曾亲自教养,寻常的事根本扳不倒他。
但这次不同,勾结匪寇,像林禀承这样,实实在在的证据,摆在眼前,皇上就算再想替宇文兴遮掩擦屁股,那也是不能了。
况且,明帝还没有糊涂到如此地步。
这次他们跟着宇文淮来剿匪,除去了宇文淮,奔向东宫之位的最大绊脚石。
那其他的几位皇子,会不会以为,他们这些京郊大营的主将,已经站队宇文淮?
那他们会不会已经在无形中,成了其他皇子,欲除之而后快的人?
想到此处,众人心中皆是一凛,看来得赶紧想好后路,抱个大腿才行。
若到时候真被人当绊脚石除去,自己身家性命事小,全族被株连事大。
他们可不想到了地底下,都被列祖列宗责骂。
众人心思各异,也只在一瞬之间。
此时的宇文淮并不知道,自己无颜面对夏雨棠,不敢回屋睡觉的,一个掩饰借口,竟然被沈副将等人用九曲回肠,理解成这个意思。
甚至,上升到了事关全族性命,乃至无颜见祖宗的此等大事上。
“王爷,这是凉茶,喝了伤肠胃,还有……您这衣服上湿了一大片是怎么回事?”石岩皱眉问道。
石岩自小跟着宇文淮,又有些一根筋,哪里知道沈副将几人的所思所想。
就算知道了,甭管宇文淮心思如何,他都以他马是瞻。
甭管王爷说什么,那都是对的,他都得鞍前马后,誓死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