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天纵唇角勾着淡淡的笑,“安雁,我先去上课了,过会儿便来给你们送消食片。”
齐安雁嗯嗯着,头也不抬地冲他应付地挥挥手。
黎天纵好笑地摇头,刚要走,就被齐安雁给叫住。
“天纵哥,编织袋里有块手表和自行车钥匙,都是你的。你是我们家赚钱的主力军之一,基本的配备还是要有的!”
她笑着又挥挥手里的笔记本:“等你回来,我就给你做好衣服了,晚上洗洗,明天正好能穿。”
黎天纵轻轻嗯了声,“你也别太辛苦了。”
他心里微烫地将表拿出来,打开盒子,银色的表盘和表链泛着金属光泽,表盘简约大气,还有几颗碎钻,戴在他的手腕上,格外合适与体面。
男人喜欢表,这是他们为数不多能穿戴身上的饰品。
而且身为讲师,他对时间要有精准的把控。
他轻抚着表盘,再捏着崭新的车钥匙,心里竟是可笑地泛着感动。
两年多的时间,他不知道给齐安雁多少钱和票了,而且他的手表和自行车,也被这小强盗给捞走,本是理所当???然地收着,如今他竟是有一种吃软饭的羞耻和新奇。
五妹和六妹还有作业,被齐安雁撵去学习了。
俩侄儿年纪小,吃了好东西、兴奋一会儿,困意上来已经小鸡啄米,被七妹和八妹把尿后,抱起来放床上哄睡了。
这会儿七妹、八妹和九弟围着齐安雁,眼巴巴等着她派活呢。
齐安雁也不客气,直接拿来白色做衬衣的棉布,用剪刀咔嚓咔嚓分成大小不一的布片。
七妹心疼的小声说:“三姐,你悠着点,咱不用皮尺量量,用粉笔画好再剪吗?也能避免不必要的浪费……”
齐安雁笑笑,“姐心里有数。”
她按照家里每个人的尺寸剪裁完后,才拿出粉笔来,在上面画着轮廓,“你们三个就按照我画的线,用剪刀裁剪。”
八妹看看自己手里布片的大小一愣,快速翻看了笔记本看着上面的尺寸,拿着皮尺丈量了下,惊呼道:“三姐你太厉害了,怎么眼光这么毒辣,画的跟姐夫的尺寸一样!”
齐安雁挑眉笑着说:“熟能生巧啊,我虽然右手废了,但是我左手就像是一个精密的仪器,这叫做什么,上帝给你关上一道门,肯定给你留了一扇窗。”
三个小家伙听了心酸,内心又充满了斗志。三姐都能做到这么好,那他们也不能拖后腿啊。
他们埋头开始咔嚓剪裁着,新剪刀比较锋利,而布料轻薄,剪刀摩擦布料的咔嚓声,配合着里屋小姐妹翻看书、写字的沙沙声,以及床上俩孩子睡梦中咂嘴的声音,格外祥和宁静!
齐安雁紧握着剪刀,不知道多少个夜晚,她听着屋外丧尸沙哑刺耳的嘶吼,想念着这个世界。
他们一个个都是她的血亲,是依附着她生长,对她无条件维护的弟弟妹妹和侄儿们。
她总怕眼前是一场自己死前的美梦,醒来即死去。
不过,齐安雁无声笑笑,但凡她能在这个世界中多停留一秒,她都要拼尽全力护着他们的安全,包括黎天纵!
三个小家伙最大的不过才七岁,却成为家务主力军,刷锅洗碗伺候娃,全是他们三个来。
在其他家里,他们还是被照顾的那个吧?为了哥哥姐姐们能够安心上学,他们默默承担一切。
是以三个小家伙们干活麻利,他们的战斗力不输于俩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