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斂臉上仍舊掛著溫潤的笑,可那雙眼裡隱隱露出來的狠意倒讓他臉上的笑意失了溫度。
立在一旁的暗衛不敢搭話。
「給本宮去查,查到底是誰膽子這麼大敢算計皇室皇子,查不到你也不用回來了。」
君斂聲音冷得似冰,暗衛恭敬領命而去。
窗外還在落雪,鵝毛似的大雪將外面的景色染得白茫茫一片。
君斂卻厭極了這抹白色,這抹白色太過乾淨,乾淨得仿佛在嘲笑沾滿鮮血的他。
紅色才最好看不是嗎?
忽的,一張絕色的容顏浮現在眼前,他唇角勾起了一抹笑。
他記得楚侍郎似乎受了傷,也不知道好了沒。
他還記得初見那人若即若離的冷淡態度,他向來喜歡有挑戰性的東西,在馴服楚雲暮的過程中他很有耐心。
直到陽明樓一事,他發現曾經對他冷淡的人對他畢恭畢敬後,那種感覺真的特別好,好得他樂意多縱容對方幾分。
前提是,不能背叛他。
「來人。」
東宮大太監躬身進來:「殿下有何吩咐?」
「去庫房裡撿些補品給楚侍郎送過去,順道問問楚侍郎的傷好得如何了。」
「是。」
「……」
「公子,東宮送來了補品。」楚二領著一個太監走近了玉竹院正屋。
坐於軟榻上看書的楚雲暮聞言放下了手裡的書,視線轉而看向楚二身後的太監。不過片刻,楚雲暮淡然的神色染了客氣疏離的笑。
「楚二還不快給公公上杯熱茶,外頭雪這般大,辛苦公公來一趟了。」
太監被楚雲暮這番熱情倒是弄得有些無措,連連說不用。
「奴才送完禮就該回宮了,謝楚侍郎的招待。」太監謝絕了楚雲暮的好意,「太子殿下還托奴才問楚侍郎的傷好得如何了。」
「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底子太差,又趕上了大雪,怕是暫時去不了吏部處理公務,還請公公替臣向太子殿下告罪。」
太監:「奴才一定會如實告知太子殿下的。」
楚雲暮抬眸看了眼楚二,楚二立馬會意,他拿出一個錢袋走到太監面前,塞到了他手裡。
太監笑著接過了錢袋,又衝著楚雲暮一禮:「那奴才就先回宮了,楚侍郎好好養傷吧。」
楚雲暮也沒留他:「送送公公。」
「是。」楚二轉身跟著公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