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李氏面色灰白,一脸大势已去的模样。
见此,其中结果如何,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纷纷对着程李氏母子指指点点了起来。
越来越多人的指指点点,程李氏的儿子处于崩溃边缘。
先是被吓的,后是承受不住众人的指点,整个人像是傻了一般,瘫软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
“我爹不想死的,是为了我,是为了让我过上好日子,是为了我,他才不甘的悬了梁,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爹是被人逼死的……”
“都是你们这些达官贵人,我爹只是一普通的小老百姓,你们之间争斗,为何要连累我爹,若不是他们来胁迫我爹,我爹也不会死……”
程李氏惊恐的扑过去,捂住儿子的嘴,可已经晚了。
该说的,不该说的,已然说了出来。
底下死一般的寂静。
虽然程李氏的儿子说得前言不搭后语,没头没尾的,但没有一个是傻子,想想北国公府的地位,在想想世家之间的暗潮汹涌。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程太的自杀,不是自愿的,是有人逼的,为的就是往北国公府泼脏水。
至于小三子,显然,也已然叛了主,不然,怎么会死的那般微妙。
即便是程太和小三子皆叛了主,但人已死,且是被逼死的,一时间,每个人心中皆有些唏嘘。
北倾冷眼看着这一幕,掷地有声道:“程管事跟了我祖母多年,若他一开始,便将被人胁迫之事告诉祖母,祖母,还有我北家,定会护你一家周全。”
“但,他偏偏选了叛主的这条路,追根究底,皆因一个贪字,说白了,程管事落到今日这等地步,也不过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你还是不是人?我爹都死了,你还说他是咎由自取?”程李氏的儿子双目赤红,呲牙咧嘴的瞪着北倾,恨不得吃了她一般。
若不是程李氏在一旁死死的拉着,恐怕,这一刻,他已然扑了过去。
北倾微微挑眉,“叛主,便是不可饶恕,即便有天大的理由,也抹杀不了他叛主的罪过,账册我亲眼看过,这三四年来,年年赤,你敢说,你爹不曾贪过一块银子?”
“我……”
北倾哼了哼,不再理会他们母子,转对綦志宏说道:“大人,案子已清晰明了,小女便先回去了,余下事宜,大人自行处置便是,若有需要的地方,还请尽管开口,我北家,定会全力配合。”
话落,紧紧攥上北润的胳膊,“二哥,送我回去。”
胳膊被掐的生疼,北润看出了她的异常,忙颔,顾不得吩咐人善后,扶着妹子便向府内走去。
谁知,刚走两步,北倾便软到在他身上,呼吸急促,露在锦帕外面的面部,极其苍白。
“妹妹,妹妹你怎么了?来人,快去请府医……”北润一边吩咐着,一边将北倾打横抱起,向府内跑去。
此时,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了。
况且,他们本来就是兄妹,此举,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不远处,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一众人,目露复杂,看看两具尸体,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