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想要扭头逃走,却踉跄着跌倒在地。
血泊里早已泡着一条腿和一只手臂。
刘福林猛然从愣神中惊醒,整张瘦削的脸惊骇万分:“你,你究竟是谁!这里可是铸剑山庄,休得放肆!”
李羡渔呵呵一笑,一剑刺翻了刘福林,然后在他的锦衣上擦了擦剑身上的血珠:“放肆了又如何?”
不远处的6江月死死盯着李羡渔,惊愕的脸色白。
这还是那个小门小户出身、见识浅陋的公子哥?分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李羡渔归剑入鞘,蹲在6江月身旁,盯着她胸前沉甸甸的肚兜一脸玩味地搓了搓手:“6姑娘,如此良辰美景咱们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6江月死死盯着李羡渔无声哭泣,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一袭灰衣从竹林里走出,歪了歪脑袋马尾飘摇:“少主,你又调皮了。”
李羡渔扭头呵呵一笑,眉宇间露出几分幽怨:“你又坏我好事。”
蒹葭从怀中掏出一只琉璃小瓶,打开塞子,放在6江月鼻下。
淡淡的苦杏仁味儿飘来,6江月渐渐恢复了气力,她挣扎着捂住领口从地上站了起来,丝凌乱。
李羡渔拄剑而立:“你想怎样报答我?”
6江月下意识退后几步,一脸警惕:“你要怎样?”
李羡渔见状嗤笑一声,略显无奈道:“放心,我对你那双长腿没什么兴趣,你还没我家剑侍漂亮呢。”
蒹葭目光清冷,嘴角勾了勾。
李羡渔继续道:“别装了,你早就猜出我的身份了吧。6江月,回去跟你那个不知是姓6还是姓李的便宜老爹说清楚,第一,把南唐拔剑术的秘籍借我看看,第二,本少主有件事要你们父女去做,至于是什么事,很快你就会知道。”
闻言,6江月放下护住领口的手,指向躺在地上、气息奄奄的吕朝歌,眸光冷冽:“有个条件,把他交给我处置。”
李羡渔:“可以。”
6江月捡起地上的赤霞剑,一步一步朝吕朝歌走去,嘴角挂着几分凄凉笑意,是自嘲,是倔强,也是决绝。
是这个男子亲手给儿时的自己做了第一只绕床木马,也是这个男子亲手折断了儿时的青梅。
是这个男子亲手为自己编织了一个关于浪迹江湖的美梦,也是这个男子亲手打碎了自己关于江湖的一切憧憬。
是这个男子亲手呵护自己慢慢长高,也是这个男子在瞬间让自己真正长大。
6江月举起赤霞,一剑捣碎了吕朝歌的脸,凄然一笑,飘然离去。
此后,江湖上少了一个憧憬江湖的女侠,多了一名杀伐果断的女掌门。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李羡渔跨过尸体,走出竹林:“查到了?”
蒹葭:“不出少主所料,铸剑山庄二公子果然是装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