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白披着大氅风风火火的往柳云暮所住的地方走去,当初答应柳云暮尽量不出现在他面前,所以沈秋白特意吩咐人将两人所住的地方隔得远些。
如今可倒好,不仅没能遵守承诺,还反口把人家给咬伤了!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瓶金疮药,这药治疗外伤效果极好,也不知道柳云暮肩上的伤怎么样了,他不会生气吧?
现在回想起来,沈秋白恨不得回到昨天晚上扇自己两巴掌!属狗的吗?乱咬人家!
该死!这路怎么那么长,他都走好长时间了!怎么还不到地方?
……
猛地推开门,只见柳云暮气定神闲的坐在桌子旁,一手拿着书,另一只手旁边放有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柳云暮见他突然推开门十分着急的样子,还以为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放下书,看向他问道。
沈秋白一路上只想着快点见到他,可真当见到人家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见他一脸慌张的闯进来,犹豫着又不说话,柳云暮反而逐渐皱紧了眉头。
沈秋白一向是天塌下来都无所谓的吊儿郎当的主,现在他反而火急火燎的闯进来,柳云暮还以为出了什么严重的事,不知不觉走上前两步,逐渐没了耐心,问:“到底怎么了?”
回过神来,沈秋白右手握拳抵在嘴边,假意咳嗽了几声,强行掩下自己的情绪:“没事。”
眼神闪烁回避,掩饰性咳嗽,这副模样十分可疑,柳云暮更不相信了,狐疑地看他。
沈秋白躲闪着眼光,有点心虚,不敢直视他,心里回忆着自己咬的他哪边肩膀来着?
哦!对,想起来了,是左肩!
因为当初为了救柳云暮,自己给他挡了一刀,所以他左肩膀后面有一道疤,因此他在柳云暮左肩上也咬了一口。
想到这里,沈秋白的视线不着痕迹的落在柳云暮的左肩膀上,久久没有移开。
“你……”
“我来就是想看看你。”沈秋白更快的抢先说道,紧接着径直走到柳云暮面前,关切地问:“你肩膀上的伤怎么样了?”
看表情,柳云暮明显愣了一下。
良久,他才回答道:“我没事。”
沈秋白把金疮药硬塞进他手里,说:“这药治疗外伤效果很好,你拿去用吧!还有,那个,我昨晚喝醉了……不好意思……”
什么意思?
打个巴掌给个枣吃?
喝醉了就能理直气壮地咬人了?
柳云暮挑了挑眉,不予理会。
沈秋白见他不说话,心里又开始犯嘀咕了:他怎么又不说话了?别是生气了吧?他怎么就那么爱生我的气呢?大不了让他咬回来?
“我知道了,多谢你的药。慢走不送。”
沈秋白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的胳膊,迫使他不得不面朝自己,小心翼翼的说:“柳云暮,那个,其实,昨晚我说的那些话模模糊糊还有点印象,那些话是真的,我心里就是那样想的,也是我想对你说的。你……能别走吗?”
不知不觉,话题又绕到了这里!
他何德何能让桀骜不驯的小侯爷再三挽留?柳云暮在心里直摇头。
“柳云暮,我……”他要说什么呢?
其实当他意识到自己对柳云暮的感情后,也被吓了好一大跳……
那是在一次与朋友的玩笑话中,一句“沈秋白你该不会看上人家了吧?”满堂哄笑中,他浑身一颤,如遭雷劈,呆坐在原地良久……
原来这就是喜欢吗?
他——沈秋白,堂堂小侯爷,老侯爷和月柠公主唯一的遗子,太后最宠爱的外孙,当今陛下的外甥,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偏偏喜欢上这么一个冷冰冰、无趣,还不爱搭理人的木头,更何况对方还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