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小姐姐的服务员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笑了,“哎妈呀,我儿子都三岁了。小姑娘是知青吧?就是会说话。”
“还真看不出来小姐姐都结婚了呀。”宁心怡塞糖的动作不变,“那正好给小朋友甜甜嘴儿。”
服务员笑着接过来,主动说:“你叫我一声姐,那姐就收下了。妹子啊,你这是去打开水?”
宁心怡点头,“可不是。我们坐了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都累得不行了,想喝口热乎水洗洗睡了。
不过,也不急,大家都还在收拾东西呢。姐,咱们这地方可真冷啊,一下车就把我们冻懵了。”
服务员笑道:“这才哪跟哪呀。这几天咱这嘎达回温了不少,听收音机里说,今天最低温度才十五度。
这要是腊月里,这温度至少还得降个十度,那雪下的,那才叫大雪封山呢。
我说老妹儿呀,听你这口音软糯糯的,是南方来的吧?你爸妈咋舍得你这娇闺女来咱这嘎达下乡呢。”
“唉。”宁心怡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呀。姐,咱这里还得冷多久呀?这过完年都一个多月了。”
“还得过一个多月吧。”服务员道,“咱这里就是这样。”
“那,那这一个月里都干些什么呀?”宁心怡惊讶得不行。
“猫冬呗!”
“猫冬啊。”宁心怡喃喃自语,“不知能不能盖房子。”
服务员看了她一眼,笑了,“滴水成冰的日子咋盖房子?等下个月看看吧,先得地里化冻了才行。
妹子啊,在咱这嘎达待时间长了你啥都明白了。走,姐带你打热水去。”
“好啊,谢谢姐了。”
宁心怡临走前又将两颗糖悄悄放在了柜台里,热心的大姐值得更多。
等宁心怡拎着两个暖水瓶回屋时,已经听到其他人的呼噜声了。
这得感谢火炕,热乎乎的最催人眠了。
宁心怡进来还是说了句,“热水来了,同志们洗洗再睡吧?”
唯有醒着的两人应了句,“谢了。”
然而却没人动弹,看来是真累惨了。
那打呼噜的人中,宁心怡现了那位沪上来的小姑娘,不由地扯了扯嘴角。
宁心怡却是结结实实地烫了个脚,又悄悄地喝了碗热乎乎的粥,再把自己的棉鞋扔到空间自然风干。
躺下就是秒睡,当真是累坏了。
一觉到天亮,听到外面叫嚷着要出的消息才睁开眼,宁心怡赶紧爬起来。
起来一看才现她的同屋先她一步在打包铺盖了,这包括跟她一起上车的楚建红同志。
宁心怡撇撇嘴,她这是被孤立了呀。
不过,她可不是真正的十七八小姑娘,早晚都会跟他们分开住。
大家先她一步出了门,她正好可以往空间里偷渡东西,将一应零碎的东西都塞到空间里,并将箱子里的沉物件也扔进去。
箱子只是她掩人耳目的东西罢了,还有她斜背的包,只有一个水壶,一块硬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