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时,避子汤送到了慕茵茵的面前。
她凝着那黑色的药汁,端了起来。
入口丝丝甜味,慕茵茵却觉得那是她喝过最苦的药。
宫人收了碗:“皇上真是看重娘娘,连一碗安神药都要亲自吩咐御医呢。”
慕茵茵喉间涌起腥意:“是啊……真好……”
屏退了下人,慕茵茵倒在了榻上,暗中招来太医。
太医把完脉,眉头紧锁:“娘娘,您忧思过度,身子早已油尽灯枯……”
慕茵茵心已了然,缓缓闭上眼。
“皇上事务繁杂,不必告诉他。”
“是。”
这一病就病了一个月。
谢霄白再未踏进过凤藻宫。
慕茵茵也总是盼着他来,又不盼着他来。
云枝十分不忿地数着谢霄白如今有多宠爱乌兰绮。
慕茵茵捂住嘴将剧烈的咳嗽压住:“皇上刚登基两年,边疆不稳,宠幸乌兰公主也是为了大谢安定。”
她还是忍不住为他辩解。
这时,宫人大声唱喏:“乌兰公主到!”
乌兰绮走了进来:“请娘娘安。”
“不必多礼。”
慕茵茵这些日子虽然病着,却还是亲自操持乌兰绮入宫的事宜。
因此乌兰绮很喜欢往凤藻宫跑。
时间长了,她们感情越来越深,说了很多心里话。
“娘娘,唯有你是这宫里对我最好的人了。”
乌兰绮坐在慕茵茵身侧,由衷地说:“其他的人因我是异族,都不喜欢我,我想回丘兹了。”
慕茵茵苦笑了一下。
因为她是皇后,她只能贤良淑德。
“你如今皇上的心尖宠,难免有些风言风语,你不必理会。”
乌兰绮看向慕茵茵:“你是皇上的结发妻子,为什么他不宠着你呢?”
慕茵茵心口一刺,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