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蜀十七年,夏日。
状元府内,一片喜庆。
霍青谣终于如愿以偿嫁给了她倾慕多年的男子,金科状元沈司庭。她垂着头安分地等着,等沈司庭亲自来揭开她头上的红纱。
她的双手不安分的绞动着一张红帕,难掩心中的欢喜和激动。
沈司庭生得眉清目秀,是霍青谣见过的最俊逸不凡的男子,只一眼,他的模样便刻在了她内心深处。
夜色渐渐暗下来,她也越来越紧张,不知沈司庭见到一身红装的她,会有何感想。
只是等了许久,都未曾听到那阵熟悉的脚步声。
霍青谣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守在一旁的云初见红烛快要燃尽了,便又上前点了一根。
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她轻声细语地说道:“小姐,姑爷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要不奴婢替您宽衣睡下吧”
霍青谣抓着红帕的手慢慢握成一团,手指节微微泛白,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沈司庭,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还是不想娶我?!”
心下一横,她抬手要将红纱扯下来。
抬到半空时,她的手腕被一双大手抓住,期盼已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夫人为何不等为夫来了再帮你揭红纱?”
头上的红纱被那双大手扯下,云初不知何时已经退了出去,映入霍青谣眼中的是同样穿着一身红装的沈司庭,他面色冰冷,幽深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柔意。
这样的他,看起来却是多了几分高贵冷傲。
方才还觉得委屈的霍青谣,一见到沈司庭,便是什么委屈都没有了,她伸开双臂环住他的腰,依偎在他怀中柔声道:“夫君,阿谣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夫人为了嫁给为夫,费尽心思亲自到皇上面前求婚,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为夫怎么会舍得不来?”
这话,叫霍青谣听了有些心虚。
她心下一紧,松开环着他腰间的手,敛下眉头,“阿谣是真的爱夫君,才会跑到皇上面前求他赐婚。”
沈司庭眸中闪过一丝轻蔑,用手捏起她光洁的下颚,面色依旧冰冷,“那就让为夫看看,夫人到底有多爱我。”
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脸上,未等霍青谣反应过来,他便擒住她的双手,三两下除去她身上的红装,欺身而上。
霍青谣尖叫挣扎,平日里所有的礼节都抛到身外,只是,这样都未能迎来沈司庭的一丝怜悯。
此刻的沈司庭,已不再是那个温文儒雅的书生模样,他的眸里不含柔情,动作强势不带一丝温柔,只有他横冲直撞的大力,似是要将她揉碎才罢休。
完事之后,他便躺在她身旁熟睡。
从头至尾,洞房花烛之夜,他都没有与她多说过一句话。
听闻身边人已经睡去,霍青谣头发凌乱,抓紧被褥遮住身上的红痕,泪水糊了她的双眸,可唇角却溢出一抹笑意,十分醒目。
等了这么多年的良人,终于迎来了她梦寐以求的这一夜。今夜过去,她与沈司庭,便是捆绑在一起一生一世的夫妻。
第二日清晨,等她醒来时,身边早已一片空荡,若不是看到身上留下的红痕,霍青谣不敢相信她已经和自己心尖尖上的人洞房了。
云初替她穿衣时,看到她身上的红痕,面色一怔,眼眶有些湿润。她从小跟在小姐身边伺候她,老爷都将她捧在手心里,何时让她受过半点伤害。
如今这触目惊心的红痕,叫云初看得心里难受得紧。
“小姐,奴婢帮您换件衣裳”她声音里透着一丝哽咽。
“不必了,我们今日只在秋水苑中待着,府中其他下人不会看到。”霍青谣看着镜中那张清丽绝人的面容,抬手摸了一下脖间的红痕,疼得连手指头都在颤抖。
心,也跟着抽了一下
“可姑爷说,等您起来之后,一起到霁月阁中用早膳。”
听到云初的话,她拿着蒲扇的手一滞。
这座府邸是她向蜀桓帝求婚约时,蜀桓帝赐给她的嫁妆,可这府邸中所有院落楼阁的名字却是沈司庭起的。
沈司庭的心上人,便是叫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