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琼予确实是个很清醒的人。
比起其他人站在郭童箬角度的劝谏,或者“听从你自己的心”这种摸不着头脑的话。
虽然张琼予也不太知道郭童箬应该怎么办,但她会说,如果我是你,我会怎么办。
这不能说是提供一条理性上最好的选择,只不过让郭童箬从周旋中喘出口气,甚至笑出来。
“你把股份都卖了,来入股我们丝芭。”
真是……啼笑皆非。
“说老实话,你得到这么一笔巨款,还砸进丝芭里?你是想让我赔完吧?”
就丝芭这个状况,不知道能撑到猴年马月,属于风险投资。
其实是因为自己也是从里面出来的,到时候肯定看不得小孩儿过苦日子,看不得粉丝被割韭菜,包赔钱又赔力的。
“那不就是?”张琼予恨铁不成钢地数落到,“与其拿着钱去投资可能亏本的买卖,不如享受生活!”
“什么意思?”
“如果是我,我就把手里的股份全变现,不动产留着,然后拿着钱去想去的地方旅游,玩完了实在没事儿干,给粉丝开个演唱会或者mini1ive。”
张琼予大大咧咧道。
“玩的过程中拍个视频,说不定还能回点本,反正轻松没烦恼,多好啊。”
“诶,记得先把约解了,不然狗公司告你。”
郭童箬想了想,是这个理,但她不打算纯玩,前半辈子一直忙活着虽然烦,但停下来没事干就难受。
所以旅游只能当消遣,要是变成后半辈子的工作,她估计也会心生厌倦的。
思来想去,公司的担子还是太重了,她贵为大小姐的责任,其实就是把爷爷的遗产安置妥当。
于是郭童箬在周围人看傻子的表情里,把手上的股份全卖给了爷爷信得过的人。
卖完之后买了个信托基金,就风风火火当上了暴户。
和公司解了约,郭童箬给张琼予了个惊天大红包,在海内外转悠了一圈,又被大学导师抓回去写硕士论文。
阴差阳错,郭童箬在老师的鞭挞下考上了博士,欲哭无泪地继续深造音乐,期间还被莫莫骗去投资了她的公司。
这事儿传到张琼予耳朵里,又是一阵笑话。
郭童箬怼了两句,结果碰上soso女士暴躁期,俩人稀里糊涂吵了一架。
这不,老师又带队南下巡演,已经是光荣的博士生的小郭同学担纲声部长,以往在身边起哄的学长学姐去了歌剧团独当一面。
不过身边的学弟学妹们也很爱起哄哈。
在老师揶揄的目光和学弟学妹们一片加油声中,郭童箬尴尬地同老师请了假。
出了酒店,郭童箬暗自誓,作为一个二十五岁的成年人,再也不主动跟老师报备。
两人约在一间茶室,郭童箬现在走专业路线,喝点淡茶有助于保护嗓子。
当然,张琼予并没有回复郭童箬的邀约。
但小王子随着年岁渐长,厚脸皮多了,也不担心张琼予赌气了会不会真不来,反正实在不行,杀到中心去找她。
茶艺师刚润茶,雅室的门被轻轻推开,着装随意、一身飘逸淡红色的女人走进来,自顾自地坐到郭童箬对面。
郭童箬冲茶艺师小姐姐微微一笑:“我会泡,后面我们自己来就好了。”
客人需要私人空间,作为服务人员自然需要回避,茶艺师留下一个呼叫服务员的遥控器,就端着多余的茶具离开了包间。
郭童箬动作算不上优雅,只能说没失了喝茶的礼数,不多时便为张琼予呈上一份茶汤。
“老贵了,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