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燃這才把顧曜話中的人臉對上。
不會這麼巧的,正巧這人也姓池,在蘇燃失憶後三番兩次糾纏蘇燃,說是前男友。
蘇燃看著池海霖,心裡有些犯嘀咕,他之前真的以為自己和這個姓池的毫無干係,所以質問一番也是理直氣壯。
現在得知失憶前的自己可能真的和眼前的男人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蘇燃不免有些心虛。不過如果和顧曜所說一樣,那麼自己最後應當還是和池海霖劃清界限了吧。
蘇燃正在思忖自己和池海霖之間的貓膩。
而聽到蘇燃他認同在他心裡池海霖是一個很糟糕的人,池海霖本人沉默了幾瞬,面色陰沉,這下是徹底笑不出來了。
池海霖壓了壓唇角,有些難以置信,「你說的都是真話。」
蘇燃點點頭,「騙你幹嘛?」
站在池海霖身後的張秘書低頭看著地面,腳趾開始施工,恨不得把自己塞進摳出來的五室一廳裡面去。
顧曜站在一邊看好戲,臉上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
關鍵時刻,還是秘書長王大驊靠譜,他對著蘇燃解釋清楚:「誤會,都是誤會。池先生是來燃海□□做一些調查工作,實際上您可以在網上查到,燃海□□背後的投資控股都有池先生參與……」
一番解釋過後,蘇燃才知道自己真的誤會了,他尷尬了一秒。
這時候顧曜走上前來打招呼,「表哥,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池海霖咬著這個字眼,冷哼一聲,語氣陰森的拆穿他:「我們前幾天才見過一面,你忘了。」
顧曜面不改色心不跳,依舊痞痞的笑著:「表哥,你是知道我的,我這個人有時候記性不好。」
「既然你記性不好,那我來提醒你一句,」池海霖認真的看著自己這個表弟的眼睛,告誡他:「蘇燃和我的關係有多親密你不會不知道,我希望你對他有些分寸。」
顧曜笑了笑,正要反駁。
這時候蘇燃站出來打斷了顧曜想說的話,「等一下,能讓我先說幾句嗎?」
池海霖不明白他的意思,點頭:「你說。」
蘇燃把沒吃完的糖葫蘆順手塞到顧曜的手裡,往前一步擋在顧曜的身前看著池海霖。
這姿態頗有些和池海霖對峙的意味,顧曜竊喜,不過蘇燃本人沒意識到這點。
他提高聲音,意圖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更有氣勢一些:「先,我是一個大活人,我有自己做決定的權利。顧曜和我什麼關係,那是我和他的事,與你無關。」
池海霖對著他啞然,而後嘲諷的看著顧曜,「他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嗎,你在乘虛而入。」
看著表哥充滿怒氣的眼睛,顧曜心虛的低頭看地上的瓷磚花紋。
蘇燃再一次打斷了池海霖的話,「別太囂張,池先生。你當我不知道呢,最先趁虛而入的人是你。」
池海霖聽他這話,半天沒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蘇燃有可能是弄錯了什麼,可能是顧曜這小混蛋誤導蘇燃,但想了幾秒也沒想明白顧曜到底和蘇燃說了些什麼鬼話。
他正要詢問,蘇燃已經接過電影票拉著顧曜的手腕和池海霖道別了,「我和顧曜預定的電影要開場了,就先不和池先生閒聊嘍,再見再見!」
池海霖死死的盯著顧曜的背影,片刻後,他回頭看著王秘書,「跟上去,看看哪一場電影。」
不需要他多說,王秘書就懂他的意思,「我給您也補一張票?」
看池海霖沒什麼反應,也看不出滿意,王秘書揣測一下說:「要不去包場,讓他們出來?或者換個理由檢查一下設備,電影票雙倍賠償那場消費者……」
池海霖側目看他,「哪來那麼多歪主意。這是我們的產業,你這是要砸自己的生意。」
「沒沒沒,這我哪兒敢。」王秘書意識到自己猜錯了,他輕咳一聲,安排助理去補幾張票。
片刻後,池海霖拿著手中的影票,帶著自己的一眾下屬,非常煞風景的坐在了顧曜和蘇燃的後排。
感受到身後的幾道死亡凝視,蘇燃坐如針扎。
幾分鐘,他就有點不舒服。
硬撐了十幾分鐘,蘇燃簡直有點頭皮發麻。
池海霖那不看電影只看他直勾勾的目光太影響蘇燃的觀影體驗了。
蘇燃煩躁的向後轉頭,怒氣沖沖想說些什麼,就見到身後的池海霖溫和的對著他笑了笑,似乎完全沒覺得自己多過分似的。
「你有病吧。」蘇燃指著池海霖,正想再說些話,張嘴就被一個大大的棉花糖堵住了。
這個棉花糖實在太大了,不僅堵住了嘴,也遮住了視線。
蘇燃惡狠狠的咬了一口棉花糖,轉頭對著那棉花糖干擾自己的顧曜怒目而視。
「噓,」顧曜做了個安靜的手勢,「你小聲點,周圍的人都看你呢。」
蘇燃霎時間僵住了,他幾乎是嘎吱嘎吱的轉動著自己尷尬的身軀,往旁邊一看。
好嘛,真的有小朋友好奇的探著頭往這邊看。
蘇燃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怒斥池海霖「有病」那一句聲音有點大,大概是打擾到別人了。
他一把扯過顧曜手裡的棉花糖,擋住自己的臉,往椅子裡縮縮了自己的身軀,恨不得別人都看不到自己。
雖然不太道德,但顧曜看著這樣的蘇燃有點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