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知道啦,不亂說了。」葉思存推開李月松的手,拿手機給他看,「你看看這個怎麼樣?」
手機界面上是一款帶絨墊的項圈。
「……」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覺得也不錯了。」葉思存笑嘻嘻地下了單。
天霸的精力很好,跟孩子們玩得不亦樂乎。葉思存用肩頭輕輕碰了碰李月松的,說:「這樣一起吃飯,遛狗的平常日子,好幸福啊……」
李月松沒說話,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跟葉思存一直過這樣的日子。
一對小夫妻從外面回來,一邊走一邊玩剪刀石頭布,輸了的背著贏了的走幾步。
男生贏了的時候,女生嘻嘻哈哈地背著他挪兩步,女生贏了的時候,就猛地跳到男生身上,男生背著她大跨兩步。無論輸贏,兩人都玩得很開心。進了小區,男生索性背著女生一直走,一直進了單元門。
葉思存和李月松遠遠看著他們兩個,葉思存感嘆道:「你看他們好甜啊。」
李月松點點頭。
「看得我好想結婚啊。」葉思存感慨。
「那我搬出去。」李月松聽到這話,臉馬上沉下來。
葉思存明白過來李月松的意思,他太怕世俗的眼光了,聽到喜歡的人提到結婚,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結婚這個詞語背負著的世俗的看法。葉思存有點心疼,這樣沒有安全感的人,要給他非常多非常多的安全感,他才能放心地去享受幸福。
「你說什麼呢?」葉思存拉住李月松,「我當然說的是跟你了。」
李月松又站回亭子裡說:「別胡說了。這種事怎麼可能?」
「那至少可以得到家裡的祝福啊。」葉思存說。
李月松想到自己家裡的情況,嘆了口氣說:「這更不可能了。」
或許法律上承認的婚姻登記可以去國外辦,但是李月松家中的二老,是死都不會接受的。
葉思存也不著急,對付李月松不能來硬的,得軟磨硬泡。反正答應了媽媽說殺青之後回去,時間還多得很。
不過葉思存還是擔心他多想,便說:「以後無論我提什麼,只要跟愛情有關,就一定指的是你。除了你,我認定不了別人了。」
李月松沒說什麼,看著不遠處天霸和孩子們玩成一團,眼尾飛揚。
天已入秋,下了幾場雨之後,溫度降了不少。李月松回劇組之前,幫葉思存準備了厚外套,他沒在北方待過,只聽說秋天的北京一天冷過一天,比蘇橋的冬天還要涼些。
東西收拾好之後,把家裡的衛生重打掃了一遍。倆人一直不在家,家裡灰塵很多,好在天霸總住在樓上大學生家裡,不用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空房子裡,不然李月松要把天霸一起帶去劇組了。
葉思存有了李月松這個助理之後,懶散了不少。工作上,李月松總能把工作都整理好,有條不紊地安排葉思存去做。生活上,他照顧葉思存的飲食起居和各種生理需求,葉思存只要安安心心地演戲就好了,要多快樂就多快樂。
只是現在拆了石膏,葉思存要自己洗澡,總感覺少了些什麼,洗一次澡,喊了李月松五六次,一會兒要搓背,一會兒要毛巾,一會兒腳滑了,一會兒又耳朵進水了,事情多得很。
李月松索性脫了衣服進浴室,把葉思存洗了個乾淨,給丟了出去,然後趁著浴室里的熱氣洗澡。
葉思存嘻嘻哈哈地裹著浴巾出來,看到餐桌上擺了一堆文件,李月松剛剛在餐桌上處理葉思存接下來的工作。
葉思存隨便抓起一份文件來看,發現是編劇改的劇本。
舊劇本里,葉思存跟女主角的戲還有三十幾場,但劇本里刪得只剩了十七場。跟男主的戲更過分,本來還有二十五場,現在刪得只剩了五場。這樣一算,葉思存的戲加起來,還不如男三號多。本來是男二的身份來的,卻生生給刪成了男三。
葉思存越看越氣,這跟當初說好的不一樣,馬上就要給導演打電話。
李月松從浴室出來,看到葉思存怒氣沖沖的樣子,問:「怎麼了?」
「導演刪我戲,我要問問怎麼回事!」葉思存在通訊錄里找導演的名字。
李月松按住葉思存的手機,說:「我已經幫你問過了,導演說是孫乾提出來刪的,她也沒辦法,希望你能安心演好後面的戲。」
「孫乾又不是編劇,憑什麼刪我的戲啊?」葉思存嚷嚷著。
「憑他公司為這部戲投資百分之六十。」李月松也很無奈。
「那編劇刪戲的時候,有斟酌嗎?」葉思存問。
「我已經跟編劇溝通過了。」李月松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文件,指著劇本上面的幾場戲給葉思存看,說:「給你留的幾場戲都是比較能突出你角色魅力的戲。你好好演,應該也不會差的。」
「我好不容易才爭取到的男二,現在成了打醬油的了。」葉思存氣呼呼地癱坐在沙發上,「太討厭了。」
「好啦,別生氣了。」李月松安撫地拍了拍葉思存的肩膀,「這部戲刪了這麼多戲,其實也有好處。」
「什麼好處?」葉思存幽怨地看向李月松,「成人之美,積德行善嗎?」
「不是。」李月松笑笑,從一堆文件里抽出一份合同遞給葉思存,「這是之前因為你撞檔期,無奈拒絕的一部戲。直到你能提前殺青,我就去幫你聯繫了製片人。他們說本來準備邀你的那個角色還沒敲定演員,我就幫你把角色爭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