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进宫十年了,皇上,嫔妾的性情您是知道的,毓妃她……”
没等她说完话,康熙就摆手打断了:“朕的脾气你也有几分了解,今个儿你撞伤了毓妃是真的,其它的不重要,回去吧,以后长点记性。”
赫舍里氏瞪圆了眼睛看向康熙,眼泪一串串滑落,她有满肚子的话想说,可对上皇上威严透彻的眼神,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她颓然的低下了头,有气无力:
“嫔妾知错,但凭皇上落,嫔妾一定痛定思痛,深刻反省自己的错误。”
康熙越听她的话,脸越黑,今天的事情,若是他记忆里的禧嫔,这会儿早就有理有据的反驳他个三四五六条了,而不是眼前这个爱哭受气包的样子。
“行了,你回去吧,听候朕的旨意就是。”
赫舍里氏抹抹眼泪行了个大礼退了出去,赵昌赶紧派了两个太监跟着,生怕人出了差错。
屋里康熙站在刚才赫舍里氏跪着的地方,他看到倒影上自己皱起的眉心,和地上几滴摔碎的泪珠,思索许久,扬声道:
“赵昌,替朕起草旨意。”
门外一直支愣着耳朵的赵昌赶忙推门进去,躬身谦卑打千儿行礼:“皇上,禧嫔主子已经回到储秀宫了。”
康熙点了点头,没有旁的话,而是端坐在主位上,拿起一本密折看了起来,嘴里说道:
“传旨:禧嫔赫舍里氏贪杯误事,致使高位妃嫔受伤,出言顶撞,御前失仪,着降为贵人,迁出储秀宫正殿,与西配殿禁足三月,抄写心经一千遍,无旨不得外出。”
赵昌心里吃惊,这才封了嫔位不到半年呢,就被夺了尊位,看来这禧嫔是得罪皇上了。
康熙见赵昌写好了圣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接着吩咐道:你派人暗中盯着储秀宫的一举一动,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不要放过。”
赵昌一一应是,刚要拿起圣旨退出去,又被康熙叫了回来:
“朕记得私库里有一盒金叶子,你拿一半出来给毓妃送去,还有套翡翠饰,你也给找出来,再挑两套饰,配着布匹衣料都送去承乾宫给毓妃,该怎么说,你自己掂量。”
赵昌斟酌了片刻,这才将吃惊压了下去,虽然以前毓妃娘娘就受宠,但也没有今日这么大阵仗,连金叶子都拿出来了,要知道皇上赏赐大臣们最多也就九个金瓜子,更别说还有金玉饰,布料了。
“皇上,奴才记得私库里还有些您上次让奴才找出来的补品,要不要也送些到承乾宫?”
康熙笑着虚点了点他:“你倒是记性好,那就都拿去吧,记得鹿皮护膝和大氅也送到慈宁宫去。”
赵昌带着圣旨和赏赐分往各宫去了,康熙的圣旨下到了储秀宫后,赫舍里氏接了圣旨后就呆坐在正殿,贴身伺候的宫女吉祥抹着眼泪,轻声道:
“主子,咱们该怎么办呀?”
赫舍里氏抬头看着她,眼神像是在看陌生人,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冷笑一声,起身回屋躺到了床上,声音里没有一点儿情绪道:
“吉祥,你出去吧,我不叫你,不许进来。”
吉祥脸色变换不定,眼见赫舍里氏闭上了眼睛,满腹的话也只能憋着了,只得退了出去。
待屋里只有自己后,赫舍里氏揉着头痛欲裂的脑袋,努力回想今日的事情,从枕头底下翻出来个羊脂玉的坠子,在自己眼前晃了晃,闭上眼睛一盏茶后睁眼,她又是她了。
恢复了记忆的赫舍里氏静静躺在床上,复盘着今日生的一切,得到了一个吓人的结果,皇上在怀疑她?可为什么呢?
想来想去她只能装傻到底了,先避过风头才是,为怕自己露脚,这次她不敢再动用催眠了,只能硬生生扛着四面八方的恶意了。
而听闻圣旨的后妃们也惊讶不已,禧嫔不过是撞倒了毓妃,就被降为贵人了,这惩罚也太重了吧,各宫私下里都在议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