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赫连夙望着镜中摽梅之年的面容,眼底尽染一抹淡色忧伤,散之不去。
欧阳杰与冷婵雪历经万难,最终结为连理,赫连夙亲自前往参加他们的大婚仪式,那一日,全城百姓举杯共欢。
赤懵亲自送上贺礼时,欧阳杰在他耳边低声细语:“赤懵大将军,你准备什么时候迎娶夙皇陛下。”
赤懵立即涨红脸,原本风吹日晒的战史将他的脸催得古铜色,倒也没被人多加留意这微妙变化。
“不要胡说!”
“你与夙那些事,明眼人都知道,你随便看她一眼便是含情脉脉一眼万年,你以为你能骗得了谁。”
“是……是吗?”
即便这样又如何,他永远不会开口说出那句他喜欢她。
赤懵不是怂人,他只要能默默守护她一辈子便知足,无怨无悔。
夙不开心,他陪她喝茶游船赏花观月,夙开心,他心情便比谁都畅快。他几乎跟着她每一天,左右相伴不离不弃。
好日子似乎屈指可数,坏日子无法斩断。
没几日,传来呼延庆回到酆城的消息,好像是带领不少部下直接回到酆城的呼延府中。
看来梁国的日子也不是那般好混。
赤懵将军听到这个消息,极为震惊。
前来汇报的情况的侍卫特地提醒了句:“小的还听说,呼延庆的父亲死于一场大病,呼延庆这次回来应该是带他父亲的骨灰牌位回故里。”
“他家中还有什么人?”
“他家里人丁挺旺的,光他自己就有好几房妻妾,他父亲那边也有不少妾室,均有子嗣,呼延庆是家中长子,当年随同父亲一同前往梁国,也不知为啥被赶了回来?”
赤懵并未说话,让侍卫退下。
他想,呼延庆肯定不是简单被赶回来的。
冥冥中,他似乎感知到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生。
一切那么不偏不倚,看似美好的外壳下,是不是一直危机暗涌?
他慌乱收拾好东西,准备前往呼延府一探究竟。
府内并没有多热闹,门庭亦是冷冷清清。
赤懵想了会,直接跳上围墙攀上屋顶。
却不想,见到一个身影似离弦之箭飞逃离。
身影倒是有些熟悉。
赤懵紧紧跟上去,终于在一堵围墙下截住她,却不想她揭开面纱,朝他嫣然一笑。
“夙,你怎么在这里?”
“和你一样,一探究竟。”
“莫非你也感觉到什么不妥?”
“我们找一处静谧之地,我与你细细说来。”
“嗯。”
却不知不觉,俩人来到鬼神庙的大槐树下。
余春的天色尚好,空气清新一尘不染,远山黛色如寥寥几笔勾勒,城中的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如此相映得彰。
鬼神庙及周围却是干干净净,总有人过来清理打扫。
赤懵望了望周边的环境,他倒是偶尔会来,却极少与赫连夙一同到来,显然她已经不需要他随从。
“这里,你还是会每天来吗?”赤懵忍不住问道。
赫连夙点点头,并不打算藏着掖着,与赤懵相对,她总是坦然得更像自己。
“我知道他不会再出现,可能只是一种习惯罢。”
“夙,都是我当时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