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休息,岑声声和虞茵一起躺在帐篷里,一人一个睡袋静静酝酿睡意。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岑声声听见身边一阵寒窣声,然后是虞茵小声开口,声声,你睡了吗
岑声声转头看过来,小幅度地摇了摇,“还没,茵茵你也睡不着吗”
虞茵轻轻叹了口气,“可能刚才情绪太激动了,突然一下子就平下来我感觉好像还是有些亢奋,完全没有睡意。
“我也。”岑声声在臃肿的睡袋里艰难地翻了个身,同虞茵面对面,两相对视着眨了眨眼,虽然躺下了,但是脑子好像还没想要休息的意思,一直在走马观花。
虞茵连着睡袋一点点往岑声声身边挪,最后终于和岑声声贴在一起,两人脑袋碰着脑袋,“既然都睡不着,那我们就再聊会儿吧,我感觉闭着眼睛睡不着的感觉太折磨了。
“嗯,还不如再说会儿话。”岑声声轻叹一声表示赞同,我刚才还一直都不敢动,怕吵醒你。
“声声。”虞茵突然压低了声音,绷直了嘴角很是认真地突然问她,第一次真的会很疼吗虽然岑声声有些羞耻,但这个话题同好朋友聊,也并不是一件出格的事情。只是她的脸还是不争气地红了,好在周围一片黑,不至于让她吏窘迫。
没有生过之前,岑声声从前也很害怕这件事。
关于这件事,经验的获取无非是通过网络,以及看过的一些尺度不受限的网络里的语言描述。
真假不知道,但总结着来看的话,大抵第一次会是个坎的。所以哪怕清楚这是一件情到浓时水到渠成的事情,她也控制不住会有恐惧的心理。
岑声声只谈过两次恋爱,第一次是和靳逸琛,他们在一起半年多的时间里,其实大半时间很是温吞,亲密的举动并不多,大多也只是揽着腰抱抱这种,最亲密的事不过是跨年前夜那晚在翠岭山上因为游戏的那个嘴角吻。
从前她觉得是靳逸琛尊重她,所以克制自己的情绪,而她同样也情绪内敛,没有谁主动,两人间的关系更像是温开水,她也以为这是正常的情侣关系。
虽然平平淡淡但是至少真心。
直到后来知道真相,才知道原来他不是一开始就不会热烈,从前他也曾一腔热忱地同别人相爱
过,只是那个热烈冲动的对象不是她罢了。
而与周时慕不同,他在岑声声的生命里出场的每一次,都不差别地抬高了她的情绪阈值。每一次与周时慕的接触,一切好像都跳脱了她原先设定的条条框框。
他从来都是热烈的、不容拒绝的、强势的侵占着自己的空间,一步步吞噬自己的私人领地。
但却并不讨厌。
因为岑声声却也同样的感受到了周时慕的尊重。他热烈冲动的同时,也在压抑克制着自己的原始谷欠望。
也是在这段被推着往前的亲密关系里,岑声声突然意识到,或许轰轰烈烈,才是她想要的爱情。她好像也在这段亲密关系里,一下子生动了起来。
他们动情地亲吻、热切地相拥,但也只到这一步就止住了,周时慕知道她没有准备好,便从来不越雷池半步。
虽然谁也没有明说过,但周时慕同她默契地认同了深夜绝不会踏进对方卧室的原则。
只是那晚她情绪冲动之下推开了他的卧室门。哪怕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周时慕仍旧能够克制着哄着她先离开。
岑声声仍旧记得自己那晚喝了很多,可能酒壮怂人胆,酒意冲淡了她害怕的情绪,却又同时放大了她对周时慕热烈的渴望。
虞茵这刻问她的问题,岑声声努力认真地回想了,可却想不起来这个问题的答案,所有关于那晚的记忆,到此刻都只剩下极致的满足和愉悦感觉了。
“其实那晚我喝了酒。”她垂下眼眸,诚实道“如果要问我疼不疼的话,我只能说我现在完全不记得疼这件事。
“其实之前我也很害怕做这件事。”岑声声烫的脸颊主动去贴着睡袋冰凉的外沿,但是如果是和爱的人一起做,好像就只记得无尽的快乐和幸福了。
关于第一次的所有记忆,就只余下我很快乐,感觉到无比充实和幸福。
虞茵长长地喟叹了声,喃喃道声声,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岑声声沉默了好一会儿,从睡袋里伸出一只手,去摸了摸虞茵的枕在脸颊边上的手。
“因为从前经历过一次不健康的情侣关系,我其实并没有很乐观,也不知道到底什么算是真心和喜欢。
但是后来因为周时慕,我从前的许多想法都生了变化。“我很庆幸遇到他。”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长久地和他走下去。
岑声声自肺腑的真心剖白,让虞茵人生第一次,突然也开始渴望着有一个这样相爱的人。她丧丧地感慨,声声啊,我也好想谈恋爱啊
“我都要悲观地觉得我可能这辈子也遇不到一个真心实意喜欢我的人了。”你说和爱的人做那样的事情会很幸福,我想我可能永远也感受不到这种幸福的、愉悦的感觉
了。
虽然旁人觉得不可能,可是虞茵认真回忆自己过去的这些年里,她的的确确就是从没有遇到过哪怕一个能够坚持表达喜欢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