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没有吓到小姐吧?”
“啊?噢~没有没有。我觉得你刚才那一下特别威风!”
“小姐过誉了。”
“楹澜。”楚天佑在前面唤她。
楹澜冲赵羽笑笑,走到楚天佑身边:“怎么了哥哥?”
“你昨夜取了多少银子?放心,不拿你的。”
“少说也得有个,七八万两吧!”
“这么多!”楚天佑和赵羽这两个刚从山里头出来的人,对官场之事是一点都不通。他们知道胡县令是个贪官,可就算他还开了家妓院,也不该有这么多钱。
丁五味拿着扇子点了点:“一看啊你们就什么都不懂。这地方官赚钱的门道可多了去了。但凡是一县的公共建筑,如城门、城墙、道路、沟渠、河堤等新建整修,以及衙门本身仓库、驿馆、文庙、神坛、养济院、育婴堂,征钱粮、征工徭等等,都能从中大捞好处啊!就连闹灾荒啊都能大财!”
楹澜的情绪有些低落。
“不过,衙门最赚钱的门道还不是以上说的这些。”
“还有更赚钱的?”
“是什么?”
“就是衙门里刑房的手段。”
楹澜接话道:“这个我知道!衙门会随机选择一些人抓进去,然后让家里人拿钱去赎。如果去的人是有钱人,衙门就会原地起价;如果去的是穷人,衙门就会在那些人身上安上罪名,充当政绩!还有的时候,衙门会收取有钱人的好处,去抓他想要对付的人。”
“楹澜,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楹澜死死的盯着衙门门口的匾额,眼里的恨意毫不掩饰:“因为我爹就是被他们诬陷入狱的!他们收了城南薛家的好处,强行把我爹带走。
我去县衙救他,衙门里的人看我小,故意骗我,说只要把钱全部给他们,他们就会放了我爹!可是我等啊等,却始终没有把我爹盼回来!爹曾经帮助过的一个人去衙门找他们理论,结果被当成杀人犯抓起来处死了!可是明明他是那一带出了名的宁可饿着自己也要帮助他人的大善人!”
“爹死后,我就被带去了育婴堂。可是育婴堂徒有虚表,里面的人根本不会管我们!只有偶尔想起来的时候,才会给我们一点吃的!我们的日子过得连乞丐都不如!那里每天都在死人,我害怕想跑,被他们抓回来打了一顿。好在后来,我无意中捡到了一本秘籍,并且练就了一番功夫,这才恫吓住了育婴堂里的人。
之后我就带着育婴堂里的孩子们一起习文练武。我们一直本本分分生活,可是胡县令这次直接竟然断了育婴堂的供奉!我没有办法,才选择去县衙盗窃的。”
这一刻,楚天佑对楹澜的愧疚到达了顶峰。相比于她的颠沛流离,他的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好。他甚至无法想象,一个那么小的孩子是怎么替育婴堂里的其他孩子撑起一片天的。
“楹澜,以后你有哥哥,不用再一个人扛了。”
“哥哥!”楹澜埋进楚天佑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赵羽和丁五味都红了眼眶,不自觉的把头转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