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带了几个学生和学校项目的投资人吃饭。
偏偏那位京圈的年轻企业家没有到场,派下来的项目经理对酒桌文化别有研究。
林浅作为项目的导师,既不能在酒桌上得罪”人,又不忍心让自己的学生喝多,自己只能一顿猛灌。
饭局结束,林浅强撑着最后一点儿精神理智,把人送走。
她找了个路边的路灯杆坐下,胃里难受得翻腾。
这地方比较偏,不好打车。
林浅试了几次干脆放弃了,把手机扔进口袋里。
路边人行道上,有位妈妈牵着一个小男孩和小女孩路过,小女孩手里拿着,粉色的书包背在小男孩的身上。
林浅眸子模糊,在以前的某个夜晚,她,哥哥还有妈妈也是这样回家。
“林浅。”
林浅不知道哭了多久,脸埋在膝盖里,泪眼汪汪地抬起头,仰头看到那个熟悉好看的面孔。
她呆呆地看着,路灯下这张出类拔萃的脸,这个男人好看得没有死角。
傅九轩低头睨着她,“醉了?”
林浅笑了笑,小手一挥,“我没醉过。”
她看了看他的车,“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傅九轩垂着的手抬起来,大掌在她脸上抹了把眼泪,“你去哪儿我也能找到。”
林浅突然把头埋进膝盖里,“我不信。”
她哭得后背抖动,傅九轩蹲下身,“不信什么?”
林浅哽咽着,“我哥和我妈也说过这话,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她抬起头,脸上挂着泪,“你们根本不会找我,我就在那儿,你们都不来找我。都走了,没有人要我。”
她哭着哭着看向不远处卖糖葫芦的老大爷,满脸纯真地望向傅九轩,还抽抽嗒嗒地哽咽着,“骗子,你能给我买个糖葫芦吗?”
男人迈着步子过去,一会儿的功夫把那一束糖葫芦全部拿了回来,给大爷收摊了。
他拿了一支递给林浅,“自己拿着。”
林浅没接,“我不想吃了。”
傅九轩也没恼,把那串糖葫芦收起来,放到了车子里。
“你干嘛要收起来?”林浅开始胡搅蛮缠,“你买了为什么不让我吃?”
傅九轩想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林浅像是惊弓之鸟迅躲开,抱着电线杆不撒手,“你干嘛?”
“回家。”他声音温和,想去拉她。
“回家?我没有家,没有妈妈。我谁都没有。”她半醉半醒地指着傅九轩的车子,“我每次看到它,都害怕。”
林浅说着歪歪哒哒地自顾自往前走,人站不稳被傅九轩握住胳膊。
她用力挣开,“干什么?你别扶我,我没醉。”
“我要回去了。”她晃悠悠地摆摆手,“你也回去吧。”
走了几十米,蹲下身开始哭。
“我好想我妈妈。”
“我没有妈妈了。”
“我哥呢?我哥也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林浅哭得全身轻颤,男人蹲下身强行把她横抱起身,往回走。
林浅一边哭,一边挣扎,“你做什么?你怎么又来了?”
“你为什么只欺负我一个人?你到底要干嘛?”
“你是不是只会欺负我?是不是因为我自己一个人你就要欺负我?”
傅九轩抱着她坐到了驾驶座的位置,把人抱在腿上。
林浅挣扎了两下,眉心紧簇,泪眼汪汪地盯着他,“你就会欺负我,你必须和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