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還是等對方氣消了再說?
李玄舟在房間裡苦惱,直到天黑了,節目組的人放心不下,敲門來讓他去吃飯,才發覺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
他搓了搓臉,試圖讓自己先不去想這件事,只是卻很難做到,吃飯時魂不守舍的程度比起前幾天更為嚴重,甚至好幾回用筷子夾空氣,再往嘴裡送,看得所有人無言以對的同時,又覺得心疼。
但在這之後,又悄悄交換眼神,什麼也沒說,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一門心思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李玄舟對此毫無所覺,食不知味地扒完碗裡的飯,遊魂般盪去洗碗,洗著洗著又開始發呆,好半天都不動,直到一陣寒風吹到他因為洗碗而挽起袖子、露出的光潔手臂上時,才凍得一個哆嗦,回了神。
然而也正是因為這一個顫抖,不小心鬆開了手,碗筆直地墜下,眼看就要掉到地面,李玄舟著急地正要彎腰去抓,誰知一隻手先他一步,將碗抓住,拿了起來。
誰?
李玄舟仰頭,看見了一臉無奈的6淵。
「得虧你是洗碗的時候發呆,要是在切菜……」
說著,6淵一邊將碗放到旁邊,一邊沒好氣地屈起手指,在李玄舟額頭上彈了一下。
「疼!」
李玄舟連忙捂住額頭,控訴地瞪了過去。但這種囂張的氣焰只維持不到一秒,李玄舟想起今天發生的事,又迅萎了,蔫頭蔫腦地跳起來,往後躲了躲:「你怎麼又來了?!」
「因為還是怕你又不辭而別。」
有「不辭而別前科」的李玄舟:「……」
心虛,不敢懟回去,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回,最終一咬牙,假裝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沒看見,故技重施,轉身就跑。
只是這一次,6淵沒有離開,而是步步緊跟,逼得李玄舟慌不擇路地開始繞來繞去,試圖將對方摔掉。
然而6淵卻完全不受影響,甚至還關心地問他要不要走慢點,當心傷口疼。
李玄舟沉默一下,然後埋頭跑得更快了,直到發現眼前有一間屋子正虛掩著門,頓時眼前一亮,連忙跑過去,想要進去躲一躲。
誰知剛推開門,他就哽住,忍不住在心中吶喊——
怎麼又是工具房啊?!
他今天就和這地方過不去了是吧?
因為不好的回憶,李玄舟條件反射地想要轉身離開,結果就被6淵在門口堵了個正著。
「跑這麼快,這麼不想看到我?」
6淵的聲音中透著少許失落,李玄舟說不出重話,只能握緊門把手,並悄悄地將邁出去的腳收回來:「我還有事,你別來打擾我了……有什麼事,下次說不行?」
他試圖採取「拖」字大法,可惜被6淵輕鬆識破,看著眼前緊張到幾乎要將門把手拆下來的李玄舟,6淵思索片刻,驟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