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川,人民医院!”
巴博斯奔驰上,季霆秋看着怀里的女人眼露焦急。
丛榕此刻面色苍白,圆润的脸庞苍白上没有一丝生气,脸颊处却晕出两抹异常的嫣红。
她烧了!
为了不碰到她后背的大片伤口,季霆秋只能用右手托起她的脖颈。
手上传来黏糊糊的液体,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鲜血。
“宝宝……,我的宝宝求你们不要离开妈妈,我只有你们了”
丛榕因为血液流失,唇色已经乌紫,她的唇瓣上下蠕动着,喃喃自语。
“丛榕,你醒醒!”
从和她见面初始,这个女人不是牙尖嘴利就是冷清疏离。
看到如今像个破碎娃娃一样了无生气的她,
季霆秋不知为何没有解气的开心。
心底的某一处很慌,继而使他烦躁不安的望向窗外。
在快到庄园出口时,余川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随即缓缓通过减带驶出庄园大门。
从部队退伍一路跟随季霆秋杀回季家夺权,余川从未见过季霆秋流露出这种无措又不安的神色。
或许
这位少夫人对季总有特殊的意义。
这样想着余川的心也跟着提起来,他在心底暗自祈祷丛榕能平安无事。
这时,路边一抹落寞的身影听到叫嚣的汽车引擎声时猛地回头。
看着即将驶近的汽车,祁钰眼里突然闪起亮光,季霆秋的汽车引擎声她再熟悉不过。
“他是来接我的!霆秋刚刚一定是在演戏。”
祁钰微笑着安慰自己,她想从暗黑色的车窗里看到期待的人影。
可没想到,
车身却丝毫没有减的意思直接擦着她裙边高驶过。
抬起的胳膊停在半空几秒后,祁钰双手掩面肩膀不停地颤抖。
压抑许久不甘彻底释放,她双眼猩红地望着汽车驶离的方向。
恨意爬出胸口几乎要把她吞噬。
***
人民医院急诊室外
“患者后背有大面积创口需要消毒取出碎片后缝合伤口,但她在我院有产检记录,麻醉会对胎儿造成影响,家属考虑清楚后签字。”
准备手术的中年男医生正在等待季霆秋的答复。
“不麻醉!尽全力保住孩子”季霆秋犹豫了两秒后严肃回复。
他知道对于普通人来说不打麻药有多痛。
十年来,他从继室手中躲过暗杀,也在战场上死里逃生。
单是自己在无麻药下清除包扎伤口的次数并不少。
那种疼在身体意识清醒的前提下不亚于二次伤害。
可想到丛榕昏迷中的胡言乱语,他不知怎么还是选择了替她保住孩子。
他潜意识里觉得丛榕需要两个孩子。
失去孩子她肯定会求死心切,到时母亲知道了也要跟着伤心。
所以这个女人和她腹中的孩子都不能出事。
这样安慰着自己,季霆秋紧皱的眉心才稍稍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