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两位值班护士推着医疗车跟随季霆秋来到了病房门口。
“3o3号床,家属说滞留针掉了是吗,过来重新扎针。”
一位小护士回头看了一眼季霆秋,眼神羞怯。
闻言,丛榕抬头,两人目光相遇。
原来他只是去护士站了。
她的心里某一处柔软了几分。
护士走后没多久,余川提着保温桶来到病房。
“季总,这是王嫂特意为少夫人做的滋补汤,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余川不经意间瞄到自家总裁黑着脸,而病床上的少夫人则瞪着天花板呆。
两个人是不是吵架了?
室内的气压低得吓人,他的手心紧张得微微出汗,将保温桶放下后就要撤。
“等等,柳江那边怎么样了。”
季霆秋喊住余川,估算着时间大姐的手术应该差不多了。
恰好丛榕在住院,他们可以一起去探视。
“刚从加护病房转回普通病房,还没苏醒。”余川答道。
“你先回去,柳江那边时刻注意着,有事通知我。”
季霆秋坐到沙上,开始动手拆保温饭盒。
“是,季总!”
余川离开后,房间内霎时回归安静。
丛榕还是躺在病床上,不说话也不起身。
她还在担心景泽。
景云康夫妇的话像根刺一样扎着她的心,她的确不是什么好女人。
有哪个正经女人会一次次地将朋友置于险境。
丛榕感觉鼻子酸,有什么堵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
“自己吃,还是我喂你!”季霆秋将粥送到她嘴边。
短短的几个字,明明是在询问,却强势的已经宣布了答案。
猝不及防地被季霆秋塞了一口粥,丛榕眼睛猛然一睁。
这是阎王能做的事情吗?
不到二十分钟,她被动吃下了一小碗虾仁菠菜粥,又吃了几个饺子,王嫂做的菜味道真的很好。
丛榕嚼着嚼着眼睛开始模糊,鼻子更是酸得痛。
她想起了华安月。
如今她正昏迷着,
他们一家三口再也没有机会坐下来吃一顿王嫂做的饭。
“霆秋……”丛榕像小猫一样唤了一声。
“嗯?”
季霆秋轻轻地回答,带着磁性的鼻音。
“妈…她饿么?”
话音刚落,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掉进了粥碗里,丛榕抑制不住地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