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句余怀生在六年后直达他的耳畔,震耳欲聋,几乎要将他整颗心折了。
“后来呢?”余怀生的泪流不止,歉疚像是了狂在他心间疯长。
“他花了两年时间,几乎全年无休,不停的写歌、歌,到处宣传,有一段时间过劳,声带差点废了。”
“我在那时候问吴佟,为什么要这么拼?”
余怀生听着他平静的叙述,丘叶子看着他,一字一句阐述着以他们为主角的悲剧。
“吴佟说,他想让你看见他,然后……记住他。”
出道四年,九十四单曲,九张专辑,吴佟从鼓浪屿爬到了世界顶端,只为了让太平洋之外的余怀生看见自己,记住自己。
因为,念念不忘的人不会轻易说再见。
吴佟做到了。
“他找到你之后,一门心思全在你这,不与公司提前协商就在演唱会提起你的名字。”丘叶子的情绪有些激动,一改刚刚温和谦逊的模样。
“你会毁了他的,无论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
叮咚——吴佟的简讯传来。
吴佟-你欠我一个吻。
那反复播放了几千遍的音频在耳边响起。
“余怀生!你终于现我了!”
“我想说,我喜欢你,喜欢你,特别喜欢你。”
“我想永永远远和你在一起!”
“现这段音频之后要来亲我一口哦。”
六年前的余怀生没有听见,六年后的余怀生没有勇气。
“我知道了,我会离开。”他轻描淡写,可泪水早已决堤,迈出门的那一刻余怀生冲向厕所,他抱着马桶干呕,胃部如刀搅般疼痛。
他凭什么暗自埋怨吴佟这六年?
余怀生一拳一拳锤着自己的肚子,跪在地上泣不成声,他颤着手拿出药塞进嘴里,瘫软了许久,手机铃声响起,吴佟居然给他打电话了。
“喂。”
“你怎么了?说话有气无力的。”吴佟问。
“有点感冒。”
吴佟的声音很兴奋,他轻笑,道:“严不严重?我一会儿给你买药。
“哦对了,晚上的庆功宴,来不来?”
余怀生将口中的药片嚼碎,苦涩泛在嘴边,他的声音有些颤:“好啊,一会你给我地址。”
“我接你吧。”
“不用,我晚上……还有点事。”
“我的演唱会,好吗?”他小心翼翼,翘以待。
“特别好。”余怀生回应,衷心的夸赞,听着吴佟的笑声,他嘴边挂着淡然笑意,道:“晚上我的事情如果没有处理完,你就不用等我了。”
“没事,之后我再准备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庆功宴。”
“吴佟。”余怀生突然开口。
“我在呢。”
“不要等我了。”他强调了一遍。
“如果你实在赶不到的话,也没事。”吴佟没有察觉到这隔着听筒的哭颤,余怀生挂断了电话。
那天余怀生回到家,他收拾自己的行李,恍然如昨日,却是不一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