姰暖没有问,但她却主动说起来。
“阿升让季凉去澜北接应阿审,负责保护他安全,阿审不喜欢季凉,他们向来见面就掐,他有点少爷脾气,有时候不可理喻,季凉从不跟他计较。”
姰暖眨眨眼,细声问她。
“所以,季先生的伤与杜总军有关?”
杜韵仪浅叹摇头,“阿审去澜北查问军火被剥的事,实则是里应外合,确认宋万山必死,计划很成功,他应该照原计划尽快撤离,但他不甘心,想趁乱劫走宋万山跟军火商当时接头的那批军火,结果被人盯上。”
“季凉为了掩护他,带人引了那些勾子,免不了要跟对方周旋一番,所以负伤。”
姰暖接过她递来的茶盏,轻轻吹了吹热气。
心里也觉得,杜审真任性。
“那杜总军平安回到洪城了吗?”
杜韵仪垂着眼,“这要问阿升。”
姰暖打量了一眼她的神色。
她觉得,杜韵仪大约是有点不高兴的,对杜审。
但是别人姐弟之间的事,她不好多问。
江四爷五点多钟赶到的杜公馆。
彼时天刚擦黑,几人都在茶室里聊天。
他一进门就瞧见姰暖坐在沙上,低垂着眉眼逗弄脚边的小白狗,她似是稍稍打扮过,侧影分外清丽柔美。
他有些天早出晚归,没好好看过她。
杜韵仪正对着门口,他一进来,便浅笑招呼。
“来了,先进来喝杯茶。”
几人先后站起身。
姰暖才扭头看过来,见到江四爷也扶着腰站起身。
男人军装褂子敞开,衬衣领扣解开了两颗,压在眉梢的额也有些乱,形象十分肆意洒脱。
他大步走过来,一手握住她肩,力道轻柔将她按回沙上,这才看着季凉问了句。
“伤势怎么样?”
季凉勾唇,“不碍事。”
姰恪紧接着道,“我最好在这里留两天观察他,不然你就送他去军医院。”
江四爷当即答应,“你留下,好好给他治伤。”
他又看向杜韵仪,“项冲去的电报回过来,杜审已经到洪城,人没事。”
杜韵仪掂着杯盏淡淡挑眉,“该让他回云宁,看我怎么教训他。”
季凉低低笑了一声,轻抚她背脊。
江四爷靠在姰暖坐着的沙扶手上,声线低沉。
“这件事就告一段落,杜审那边爷再联络,咬住你们的人既然跟丢了,那也不必再管,静观其变吧。”
他说着话,垂眼看向姰暖,语声温缓了些。
“晚上父亲找我谈事,苏龚也在,爷得回趟江公馆,暖暖留在这里,等爷来接。”
他真是很忙,像赶场子一样。
其他人没说什么。
江四爷却牵着姰暖起身,让她送自己下楼。
他有话要跟姰暖说,别人自然不会没眼色,项冲当先下了楼上车去等。
江四爷将人带进一楼走廊的客房里。
门一推上,便握着她腰线,俯吻她。
唇齿相缠,他呼吸里都是酒气和烟草味儿,方才在楼上,姰暖就闻到了。
眼下被他搂在怀里,这股呛人的气息越浓烈的涌进她鼻腔。
倒是不反感,毕竟没有女人的味道。
江四爷一后退,姰暖便喘息不稳的细声低喃。
“杜表姐说四爷跟别的男人去寻乐子,你太臭了,我不喜欢。”
江四爷被这委屈娇嫩的音腔逗笑。
他笑声低闷,捧着她小脸儿又亲了两口。
“这是爷们儿的味道,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