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准备的衣服都是映月喜欢的,看来这太监是真的喜欢映月,莫非这赐婚是他向皇上求来的,不对啊,他是太监。
林牵洛的手在衣服上一件一件滑过,心中却琢磨着,但越想越没有头绪。
如果这太监真喜欢映月,那么自己替嫁他就没有现么,还是说,这太监也只是听说过白映月这个美人的名讳而已,并未见过她的长相。
但若这样,那么自己的身份迟早是要暴露的,还不如开诚布公的好。
清了清嗓子道:“你知我喜欢什么颜色款式的衣服?这么多却都不是我喜欢的。”
眼见左边还有一个衣柜,便顺手拉开,却是一柜子男装,除了叶屠苏刚换下来的那身红色喜服外,其余全是清一色的黑衣,款式和叶屠苏身上的并无二致。
那一柜子粉衣,每件款式有所不同,但这一柜子黑衣却件件一模一样。
林牵洛忍俊不禁:“呵,老夫子的衣柜么,没想到你这人竟这般无趣!”
林牵洛看看叶屠苏,又看看柜子:“换来换去都是同一款衣服,你这人十分无趣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只有那么一身衣裳……”
睨见叶屠苏脸上杀气渐浓,想必对她随意打开他衣柜极为不满,倒也不敢继续嘲笑,赶紧陪笑说道:“了解、了解,制服嘛。”关上柜门。
这太监虽长得好看,但阴晴不定,搞不好喜欢家暴怎么办?
林牵洛越往坏处想,越觉得他就是那样的人,变态,家暴,虐待狂……
不行不行,还是尽量不要招惹他为好,否则别说我在东厂的日子不好过,只怕今后想借东厂的力查荆杨两家的案子也是不可能的。
但若让自己为了利益而故意去讨好他人,却又做不到。
瞅了一眼叶屠苏,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民间传说的那般十恶不赦。
不,不能被表象迷惑。
想到这里,林牵洛对着一柜子粉衣清了清嗓:“为什么都是粉色,我不喜欢。”
她这纯粹在找茬,只是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些酸溜溜的,这是,在吃林映月的醋?
“听说夫人喜欢粉衣!”
“非也非也。”
林牵洛像夫子一样摇头晃脑的摆摆手:“谁告诉你我喜欢粉色的?赤橙黄绿青蓝紫我什么都喜欢,就是不喜欢粉色。”
林牵洛双手在腰间一叉,可爱又放肆的看向叶屠苏。
“是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叶屠苏淡淡地说:“至于赤、橙、黄、绿、青、蓝、紫么……”嘴角泛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似笑非笑:“本就是我东厂七个分部。”
林牵洛听他慢条斯理的重复了一遍,终于想起了什么。
据说东厂总部有个暗影司,这暗影司又分成七处,领是执掌该处的领袖人物,他们直接听命于厂公,这七处的领皆是厂公的心腹。
为区分每一处的领和暗影卫,这七处的制服便以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区别。
比如束骧掌管的一处,领口、袖口、脚边便是赤红色,依此类推,余下六处的制服上便是橙、黄、绿、青、蓝、紫各色。
林牵洛嘴角一抽,嘿嘿陪了个笑,朝叶屠苏看过去。
林牵洛可不是花痴,除了昨晚摘下红盖头第一次见到他时小小的痴迷了那么一会儿外,就没对这个太监有多少兴趣了,毕竟这家伙不仅是太监,而且恶名远扬。
此时瞥见叶屠苏那张俊美得无可挑剔的脸上仍是一脸上已经恢复了淡漠,心想:她果然没认出我不是林映月吗?
“看来你也不过是个喜欢道听途说的家伙,小道消息不能全信,你堂堂东厂厂公,就不知道派个人去考证考证、打听打听么?甚至是要一张画像。”
“行为粗鄙,言语粗俗。”叶屠苏眸子一沉:“你是谁?据说林家家教严明,林太守的女儿乃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但你,不像。”
林牵洛嘻嘻一笑:“我当然是绥州太守林章的女儿呀,如假包换。”
“是么?难道传闻有虚?”叶屠苏又怎会不知眼前这个姑娘,并非林家嫡女林映月呢。書赽尛裞
“没想到臭名昭著的东厂厂公叶大人也有消息不灵通的时候,喜欢粉衣的是我妹妹,不是我。”
林牵洛知道自己替嫁一事终究是瞒不住的,她也不可能真打着林映月的旗号在这里“招摇撞骗”一辈子,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会东窗事,倒不如先主动坦白,反正那圣旨上确实没有明说嫁哪个女儿。
“素闻林家只有一女,看来确是我消息有误了?”
“林家有兄妹三人,我,林牵洛,乃是林家大小姐。上有哥哥林庆旭,下有妹妹林映月,莫非你想娶的是喜欢粉衣的映月妹妹?可惜啊,你没那福气,空欢喜一场了,白白浪费了三箱黄金,更浪费了这满柜子的心意。”
“东厂怎会缺那几箱黄金,根本不值一提,至于这些衣服饰,乃是太后赐的贺礼,没有一件费过我的心。”
叶屠苏微笑,他的笑容极俊极美,却透着让人窒息的邪煞之气,有种让人移不开目光却又无比窒息的感觉。
林牵洛迫使自己不去看他。
叶屠苏道:“说到林家小姐的身份,可见你这庶女在林家不受待见。”
“什么嫡啊庶啊的我不在乎,反正我是林家大小姐,爹爹视我如珍如宝。”林牵洛小嘴一撅。
“那林庆旭、林映月兄妹二人才是你父亲心中的太阳月亮,你算什么?”
“我才不要做谁的太阳月亮,我做我自己。我娘是洛城人,父亲和娘在洛城相识,我也是出生在洛城,所以我叫牵洛。”
“林章乃文官,当年在京曾任皇子太傅,可见家学渊源,他的女儿,怎能如夫人你这野丫头一般。”叶屠苏淡淡说道。
“没错,我就是个野丫头怎么了,如果你认为我这个野丫头配不上你,大可休了我。”
叶屠苏脸上闪过一丝阴霾,眼中煞气更浓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