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茶楼也不乏有钱人,这些人才是蛋糕的真正的消费者,这些潜在客户围着赞叹不已,估计蛋糕一夜之间又能火遍企事业机关。
张汉东更高兴,他更看重实际。
今天的十三个蛋糕,收入就达到了687块,再加上卖面包的收入,一天达到惊人的949块,成本才多少,最多六七十块。
他脸上淡定,心里早已乐开了花,果然什么年代都有人挣钱,这次终于轮到自己了。
不过只是热身,明天的收入会更可观,朱经理定下的一千两百个送客户的甜甜圈明天也要交货,还有常规的四百个面包,单是面包就定了一千六百个。
现在有了大黑这头驴,重活都是他干,张汉东姐弟俩比以前还要松松些。
赚钱真的很快乐呀。
交了货后,两人又杀去了供销社,昨天的一场大火把厨房里的东西全烧了,全部买买买,家里的糖也不多,又买了二百斤。
挣钱快,花钱也很快,白糖就花掉一百七,零零碎碎共花了二百多块。
挣钱快,花钱更快。
因为要早点回去开工,张汉东和大黑骑着一辆自行车匆忙往回赶,走到半路才现,满仓一家都在路口站着,看见他们过来忙打招呼。
张汉东过来的时候,看到满仓妈和小敏居然站在一起说话,两人解开了心中的疙瘩吗?
但是事情好像和他想的不一样,张学文让满仓妈他们先走,自己和满仓走在身后,对张汉东欲言又止,
张汉东一见就明白了问:“叔,是不是有什么事?”
张学文:“满仓的婚事闹了这么一出,他妈和儿媳妇两个以后在村里没法抬头做人,今天我去找满仓的大爷,他给我们出了个主意,汉东你给看看成不成?”
满仓的大爷在县城信用社工作,是村里的大能人,张汉东忙问:“大爷怎么说的?”
“让满仓两口子他妈,搬到城里来住,听不见村里的闲言碎语。”
张汉东听完就愣住了,这似乎是一个彻底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事我看行,你们是怎么想的?”
张学文摇头说:“好是好,可是在城里住,上茅厕都要钱,虽说满仓有你帮着,每月也挣钱,可我这心里总觉得空落落地不放心。”
张汉东瞬间明白了他的想法,这是在拐弯抹角问自己,能不能让满仓继续跟自己干,张学文不像张泥鳅,有什么话直接说,他说话总喜欢藏着掖着。
现在大黑回来了,他一定是在担心。
跟他说话真的很累。
满仓说:“汉东。。。。。。”
张汉东不等他说完就说:“这事我看行,过年后满仓我们还跟原来一样好好干,挣得应该能养活三个人,早点搬来避避风头也好。”
张学文说:“汉东,满仓有你这样的兄弟是他的运气,如果没有你,我们一家真是没活路了。”
满仓妈和小敏也在一旁听得明白,都露出惊喜的神色。
张汉东说:“满仓自己就很能干,即使没有我他也能养家,再说他帮我的这份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不过,来城里怎么住,总住大爷家不太好吧?”
张学文笑道:“他大爷说了,他给我侄子准备结婚的院子还空着,先让满仓娘仨住着,以后再慢慢想办法。”
“那感情好。”
张学文在这等了很久,终于得了张汉东的话,决定今天晚上回去就收拾东西,明天就搬到城里。
满仓是张汉东两辈子的兄弟,不说他做小买卖很有天赋,能帮不少忙,就冲着两人上辈子的交情,他也得帮。
几人回到村口,就看到一个妇女正指着秦老三的儿子秦树根骂说:“你跟你那死爹一样,都是二流子货,七八岁了让你上山砍点柴火怎么了,我家的粮食都填狗肚子里去了。”
树根眼皮子也不抬说:“我就不。”
张汉东停下来问:“树根,你娘呢,过年了她也不在家?”
那妇女冷笑说:“卖逼去了,他娘卖逼去了。”
树根虽然很小,可已经知道了这个词原始又粗暴的含义,脸上立刻充满了愤怒的表情嚷道:“你胡说,我妈看我姐去了。”??Qúbu。
这种否认近乎本能,是孩子对自己心灵的最后保护,让人看得无力又心酸。
愤怒的妇女却又一次强调道:“就是卖逼去了,你妈是个不要脸的臭表子!她不要你了!”
底层的孩子一出生就要面对其他人无法想象的残酷世界,在这样的世界中,健康成长是一件最奢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