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臻在劇烈的頭痛和全身的瘙癢當中清醒過來,迷茫的睜開眼睛,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巨大的吊燈,接著感覺到鼻腔里刺激的消毒水味。
「醒了?」
一個清冷帶著沙啞低沉的男人聲音,嚴臻扭頭看過去,是沈墨暘。
這會兒還穿著西裝,手裡抱著kind1e,鼻樑上架著金絲框的眼鏡,眼睛都沒抬一下,只是冷聲道。
「我,這是在哪?」看著眼前陌生的裝修風格,嚴臻還有些回不過神。
「醫院。」
「啊?咳咳,哦,對,我是怎麼了?」
「好意思問?」男人終於抬眼了,眉宇之間滿是嘲諷的意味。
「到底怎麼回事?我只記得我跟你一起去吃海鮮,你該不會是在飯菜里下毒了吧?你說實話,是不是海鮮炒飯?」
「……」
沈墨暘一臉看傻子的表情,不做聲,又重低下頭去,只是手卻伸過來,把床頭的水杯往她方向推了推。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唄,我跟你多大的仇?至於下毒害我?」
「自己海鮮過敏都不知道?還吃的那麼香。」
看著女人理直氣壯的表情,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海鮮過敏,你說我嗎?怎麼可……」嚴臻下意識的想反駁,尤其是看到他這一臉嘲諷的表情,可話到嘴邊卻停住了。
現在自己不是嚴臻了,雖然不知道夏臻是不是海鮮過敏,但眼看著應該是沒錯了。
「怎麼?突然恢復記憶了?」沈墨暘繼續嘲諷。
「你還說我?自己老婆海鮮過敏都不知道,還好意思來質問我!」
「……我為什麼要知道?」
每次說起類似的事情,嚴臻都能想到自己剛醒過來就看到小三在家裡進出,旁若無人,甚至還有點兒喧賓奪主的架勢。
「也對,你沈大少需要知道什麼呀!只要有一個人扮演你女朋友不就行了?說真的,你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麼不放過我?不是誰都行的,怎麼偏偏就選了我?我都說了咱倆離婚我絕對不要你一分錢財產,你怎麼就不……」
「接著說?我看你是真的活的不耐煩了。」
嚴臻的碎碎念還沒等結束,旁邊一直坐著,姿態矜貴的男人突然起身,猛的俯身壓了下來,聲音低沉,眼神冰冷,仿佛周身都散發著濃重的殺氣。
「……咳咳,我就是隨口一說,你別當真呀,我好難受啊,我感覺我呼吸好睏難,哦,我不行了!」
「……」
面對嚴臻拙劣的演技,沈墨暘絲毫不為所動,依然是近距離的看著她,眼神中的低氣壓倒是緩了不少,剩下的就是淡漠,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你,你要幹什麼?」
嚴臻別過臉去,這麼近的距離,兩個人的呼吸都焦灼在一起,多少有點曖昧的味道,讓人尷尬不已。
「仔細看看你到底是腦子壞了還是智商低下。」
「這兩個有區別嗎?」
「腦子壞了,大概可以解釋你最近一段時間所有的異常行為,智商低下大概就是你覺得用這種方式能夠換取我的同情?」
沈墨暘坐回去,雙腿交迭在一起,表情上看不出什麼喜怒,聲音也平和,只不過說的話很是難聽。
「第一,我智商很正常……」
「所以說你腦子壞了?」他接話倒是挺快。
「你腦子才壞了呢!」
「那到底為什麼?海鮮過敏還要吃?就為了把我留下來,讓我別去公司?」
那淡淡的嘲諷語氣,讓嚴臻頓時火大起來,剛要開口反駁,這又被他一句話打斷了。
「我有……」
「不管怎麼樣你成功了,今天我會一直在這,哪都不去。」
「哈?」
本來還想狠狠的懟他兩句,可是聽他這話,嚴臻又沒出息的慫了回來,甚至心裡還有點不受控制的小感動。
「已經下午六點半了,過了下班時間我沒有再去公司的必要了。」
「……」
剛有點兒心軟,覺得這男人還算有良心,卻沒想到下一秒他伸手看了下表,說的異常乾脆。
心裡剛剛升起的一點好感,頓時蕩然無存。這是什麼品種的冷血動物,能做的如此堅決。
「不管怎麼樣,你沒去就算我成功了!」
管他怎麼說呢,既然愛這麼想,那就坐實了這罪名,反正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嚴臻心裡倔強地想著,嘴上也絲毫不認輸。
「所以說你硬生生在這躺到了晚上?耐力不錯。」